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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起錨,緩緩地移動,離開了碼頭。
我正在驚魂不定時,仰頭便看見旗杆上升起的法國國旗。
“局座!”
“怎麼了?”他脫了外套,坐在一邊,正警惕的向外觀望。
“方一默呢?”我問。
“……”他沒有回答,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有一種徹頭徹尾被人愚弄的感覺,我瞬間火起,衝過去抓著他的脖子問:“你究竟幹了什麼?!”
他看著我,彷彿瞧見一個耍戲的猴子。
“我以為你會懂我。”他說出來的話,不知道算是諷刺還是遺憾。
我怔住。
是啊,我怎麼會以為秦沛霖安了什麼好心腸會去和赤黨分子合作?
他扯開我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領,才慢斯條理的解釋道:“許梁玉抓了你之後,來找我要一樣東西。他想抓出上海赤色地下組織。方一默也想要一件東西,他想透過跟我合作給陳滄水報仇。”
“所以你……”
“對,所以我答應跟方一默合作。並且請他幫我們撤退。這會兒日本兵應該到方一默指定的那個碼頭了吧。”秦沛霖笑了一聲,“你怎麼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小沈,我跟他們合作,可都是言而有信的。方一默要許梁玉的命,我殺了許梁玉。許梁玉要方一默的組織,我也提供給了日本人。就算他們做鬼,也不能來找我的麻煩。”
秦沛霖的話,讓我啞口無言。
我已經再無力氣和他爭辯。
只是我不明白,他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小沈,你不懂我為什麼要兩面三刀,讓兩方鬥個你死我活?”秦沛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
不懂嗎?
我苦笑,艱難開口:“我懂……”
“哦?你懂?”
“為了救我,你不得不答應許梁玉除去方一默的條件。為了安全離開上海,你又答應和方一默合作。以自己為誘餌,讓方一默在碼頭等你。把日本人和赤黨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邊,我們兩個人才可以安全逃脫。”我用盡了全身力氣說出最後一句話,“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
沿江的某個位置突然傳來一聲驚天的爆炸。
沖天的火焰燒紅了江面。
那是方一默與我們約定的地點。
我默默祈禱他不要死去。
“是啊,只是為了活下去。”秦沛霖突然低聲回答我。
我站在甲板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逝去的陸地。
秦沛霖將外套輕輕批在我的肩上:“早點休息。”
愈行愈快的航船,已經將我們帶離這裡。將戰火、硝煙、仇恨以及犧牲,都遠遠的拋在背後,與沉沒中的上海灘一起,埋葬在夜色中的大海深處。
作者有話要說:別走開,還有尾聲
46
46、尾聲 。。。
46 尾聲
我們並沒有去重慶。
恰恰相反,秦沛霖帶我去了香港。在香港逗留短暫時間,秦沛霖便找機會帶我一起去了美國。
1942年9月份,宋美齡夫人來美遊說募捐之時,我將自己那五根金條都捐了出去。
秦沛霖笑我保管這麼久,一下子全部沒有了。
我認真的說:“以一己之財,為國盡綿薄之力。”
那張油紙我一直貼身攜帶保管。卻從來沒有勇氣去破譯其中的秘密。那就好象一個念想,不去觸碰,總有個東西放在那裡,讓你知道還有什麼事情他會告訴你,只是還沒說。可是一旦你知道了,就什麼都不再有。
直到1944年傳來汪精衛在日本病逝,死因是鉛中毒的時候,我才覺得時機成熟,鼓起勇氣重新拿出那張紙。
上面的密碼早就模糊,花費了我很久的力氣,才勉強拼湊出其中的含義。
中央飯店的刺殺只是個誘餌,目的是掩蓋一名間諜潛伏在汪精衛身邊。這個人要對汪精衛很熟悉,要能夠耐得住寂寞,要忠誠於信仰,要能夠最終殺死汪精衛。
陳滄水用極為平靜的語氣,陳述了這次自殺性計劃。他在密信裡說:“若有一人合適,那也許就是我了。戴笠給了我十年的時間去熟悉和了解如何殺死一個人。若說我活著有什麼意義,那便是殺死汪精衛,剷除國奸。”
坎特莊園的慘案不過是他再次假死的掩蓋,他故意暴露行蹤,撒下彌天大謊,卻已經轉身扮作醫生,隨侍汪精衛身邊。他在汪精衛的藥劑中下毒,每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