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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外清晰戰慄。子彈一瞬間便飛出去,衝破車子的玻璃,從牟青芳的後腦射入,接著後車窗便飛起細微的血汙。他晃了一下,猛然倒下去,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車子一個急剎車,發出刺耳的聲音,在街道中央停下。周圍已經有了騷動。
瞄準器內,許梁玉緩緩地坐起來,懷裡摟著牟青芳,臉上帶著血汙,表情一片空白,似乎還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種表情,我也曾見過。
在方一默的臉上。
在我的臉上。
在每一個清晨我照鏡子的時候,熟悉的讓我發狂。
那是痛苦到了極致的表情。
是絕望。
司機大聲在對他說什麼。
他卻一動不動,只呆滯的看著牟青芳。
我本應該因為讓他如此痛苦而湧起極大地喜悅,可是我卻什麼感覺都沒有。直到他彷彿感觸到了什麼,緩緩抬頭朝我這個方向望過來。透過瞄準器,我甚至覺得他看到了我,在與我對視。
過往的記憶好像走馬燈似的在我的腦海裡飛轉,凌亂的讓我抓不住任何東西。只是我清楚地知道,我手中的步槍裡那顆子彈,早就為他準備妥當,絕不會厚此薄彼。
於是我再次扣動扳機,後挫力將我的肩膀震得發麻。子彈正中他的太陽穴,瞬間便讓他死去。
許梁玉這次真的煙消玉隕。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完結
45
45、埋葬 。。。
45 埋葬
貼身的衣服都已經汗溼,雙手也似乎耗光了力氣般無力痠痛。我將槍扔下,轉身便往樓下跑。便跑便看時間,自他們出來到我狙殺完畢,不過三分鐘,然而於我卻似乎過去了幾個小時。
樓外的警笛尖銳的響著,很快便此起彼伏的響徹整個上海灘。樓梯在視線裡彷彿被割裂的碎片,在我凌亂的速度中變得模糊不堪。我幾乎是從樓道里滾了出去,半趴在馬路邊,腦子還在發暈發痛。
一隻手使勁捏住我的手臂,一把將我拽起。
秦沛霖焦急的面孔出現在我的眼前:“快!”
不等我回答,他便拽著我飛速竄入了巷子裡,又一次奪命的奔跑開始展開。此時,之前刻意壓制的恐懼和慌亂才排山倒海般的湧上心頭,慌亂無主以至於我無法思考。被動的被秦沛霖牽著,才巷間穿梭,不停地躲避著越來越多的朝霞飛路附近用來的日本兵和巡警。
從這裡到方一默所在的碼頭要半個小時。
可是我們還有半個小時嗎?
我沒有問。
秦沛霖也沒有說。
我們只是在瘋狂的奔跑著。
我聽見自己不成樣子的喘息,我已經跑不動。秦沛霖卻死死拽著我,將我向前扯去。汗水從他額頭髮稍一直滑落,他臉上充滿了擔憂和焦急的情緒。
那些虛假的偽裝被撕的一乾二淨,這是我有史以來見過他最狼狽的模樣,卻也似乎是我從未見過的真實模樣。
我在一個巷子口,一下子滑倒,被他又拽了一下,痛的吃力,張口喊:“局、局座……”急促的喘息,差點讓我開不了口。
“站起來!”他命令。
“不。”我艱難的呼吸著搖頭,“局座,您走吧。三十分鐘……絕對、絕對到不了碼頭……”
“沈醉,我命令你,站起來!”他置若罔聞,“你聽到了嗎?”
我壓著呼吸,只是搖頭。
他突然發狠,面目猙獰的抓著我的衣領,一把拎起,撞到牆上:“你要是不走。我便把槍塞到你屁股裡,一槍把你崩個稀爛,讓到時候搜查的日本人都知道你他媽是個爛貨!”
“局座!”他說話已是難聽至極,我卻不知道怎得覺得他只是焦急,怕我丟了性命。
“跟我走,不然我真做得出來。”他冷冰冰的回答。
我咬牙撐著牆晃晃悠悠的站穩,半天才點點頭。
他這才稍微消氣,轉身便又領頭往前去。我艱難的在後面跟著,希望能多撐一刻。
這樣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夾雜著腥味的溼氣傳來,視線突然一片開朗,燈塔在遙遠的地方閃爍,江面有經過船隻的汽笛聲。
“快!”秦沛霖並未停步,領著我上了一隻不起眼的漁船。待我靠在船上的貨物上喘息過來時,有船上的水手過來問:“秦先生,五分鐘後開船,可以嗎?”
“可以。”秦沛霖點頭。
汽笛鳴後,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