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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然而一開啟同性戀網站,那些自動蹦出來的色情圖片,約炮簡訊,黃色影片,讓劉藝言看得心驚肉跳。
這種心情,大概就和爸爸擔心自己女兒在外面不自珍自愛一樣吧。很微妙的一種情緒。劉藝言知道這根本不是自己該聯想的範圍,說起來也真的很尷尬。但她沒辦法阻止自己。夜裡一度翻來覆去睡不著,想,那種性愛,會疼嗎?對身體有傷害嗎?諸葛霄有一天會不會得上艾滋病或者性病?
劉藝語聽了她姐的描述,有些為難,“只見過媽媽帶兒子來治同性戀的,沒見過媽媽來治自己受不了同性戀的。”
“我看過同性戀的治療方法,什麼……脫敏性厭惡療法?好像是用藥物催吐達到生理性厭惡?不行。”劉藝言想想就覺得恐怖,“對胃不好。”
劉藝語聽得好笑,姐姐畢竟不是專業人士,看得東西無非是百度百科或者知乎上問來的。本著科研者的職業精神,劉藝語對她姐姐進行簡單科普,“的確是有催吐療法,不過現在都快淘汰了,我們研究所裡一般採用的都是深度催眠加電擊療法,治癒率還挺高。當然,這種方法現在還在摸索中,但相比於其他方法已經算是比較科學有效的了,上回我還有個學生主動要求來當實驗物件呢,跟我們說同性戀太苦,活不下去。”
她也是無心一說,卻被劉藝言聽進了心裡去。
能接受是一回事,但不代表她會放棄將諸葛霄拉入正軌的機會。劉藝言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她自認為還算開明,雖然有時候脾氣爆了點,跟諸葛霄也沒少吵過架,但也還是能換位思考的。她當然知道,能跟喬亦初在一起,才是諸葛霄最開心的事。但心中的憂慮從來沒減輕過,兩個大男人將來要怎麼生活?外界將會如何看待和非議他們?沒有孩子,將來老無所依時怎麼辦?如果有哪一方先走了,另一半要如何熬過?
這些問題塞滿她的腦子,讓她得不到片刻安寧。諸葛霄或許可以沒心沒肺地說不在乎,但劉藝言不行,一想到這些,她就掏心窩子地疼。
或許是處於父母的自以為是,但劉藝言始終覺得,最開心的選擇,不一定是最安全最對的選擇。很多人並沒有和當初最愛的那個人在一起,也照樣安詳平穩地度過了一輩子。人生總不是完美的。而在這不完美的前提中,身為母親的劉藝言發自內心覺得,諸葛霄應該選擇那條或許想對不開心但卻最穩最平淡的陽光道,而不是那條開心一時卻坎坷一世的荊棘路。
劉藝言把所有的憂懼和思考全部都壓在心裡,捋清楚了,咬咬牙做好選擇了,她瞞著老公諸葛城,替諸葛霄辦理了轉學手續。短時間內拿到北京戶口不是件簡單的事,劉藝言只好替諸葛霄辦理了臨時戶口,學校選在了北京十四中。要做好這一切並不簡單,然而對劉藝言來說,也不算難。
她還沒有想好這一切怎麼和父子倆解釋。諸葛霄會恨她,劉藝言咬牙認了,哪怕他將來不認她這個媽,哪怕她將來老時無法再被這個高大的男孩摟入懷中,劉藝言都認了。
人生不能兩全其美,這是劉藝言的覺悟,要讓諸葛霄好,她當惡人,唱回黑臉,沒關係。
劉藝言坐在病房裡,穿著病號服,雙目出神地望著窗外。想到這裡,一切都已經清楚。
劉藝語拿著病歷單走進病房。
“小霄醒了嗎?”劉藝言轉過臉,保養得當的嫩白的臉龐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蒼白。
“醒了,你那個防狼電擊能頂得了多久。”劉藝語扭頭招呼兩個助理把儀器都開啟,資料都調好。
劉藝言抿唇不語。親媽用這種招數對付兒子,也就她能這麼狠心了,諸葛霄要恨她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冤。
“準備好了?躺下吧。”劉藝語在床邊坐下,低頭在病歷單上刷刷寫著什麼,一邊跟她姐搭話,“姐,你不覺得你這樣多此一舉麼?既然你決定讓小霄接受治療,你就不用強迫自己接受同性戀了吧?你不是不相信我們的技術吧?”
劉藝言蒼白而纖長的手指揪緊了床單,手背上的血管是淡淡的一層青色。她自嘲般的笑了笑,“你姐我強勢了一輩子,誰知道會生出個比我還強勢的兒子呢?”
劉藝語眨了眨眼,“你怕小霄太固執不肯配合治療?沒事,深度催眠下個體是很難抗拒醫師引導的,他想不配合也難。”
劉藝言微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怕他不配合,是怕我到時候心軟,狠不下心。父母和兒子爭,最終讓步的肯定是父母,誰讓那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呢?”
劉藝語站起身,開玩笑似的說,“不就跟現在年輕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