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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改不了吃屎。”
龍相揚揚得意地抱著膀子,捱了罵也不在乎。他的思想全是跳躍式的,上一秒還在對著露生和丫丫胡攪蠻纏,下一秒已經完全掉轉了方向,“哎,露生,我有個想法,我想領兵。”
露生一愣,“啊?”
龍相仰頭望天,做了個冥想的姿態,“可他們全當我是個小孩兒,只許我到營裡騎馬打槍,不給我隊伍讓我訓練。”
然後他一拍巴掌,“對了,我去前頭要些錢去!有了錢,我自己招兵,順便給丫丫買些紅布做衣服。丫丫天天穿那身破青褂子,看著好像鹹鴨蛋成精了。你呢?露生,你想要什麼?除了書,咱們弄個留聲機聽聽吧?”又一拍巴掌,“對了,要兩輛腳踏車。”
說完這話,他撒腿跑開了。露生站在原地,回頭看他的背影,心裡莫名其妙的,實在是追不上他那奇異的思路。
也沒有過很久,龍相便如願以償地弄到了一筆款子,並且還是一筆鉅款。龍鎮守使自從到了此地,便是苦心經營。這些年來,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他絕不踏出領地半步。換言之,他雖然有著瘋瘋癲癲的形象,但靈魂和形象並不同步,精明起來,也是相當精明。錢,他有的是,兒子來要,他也不敢不給。於是在這一年的夏天,龍相和露生各騎了一輛腳踏車,在幾名騎兵的護衛下,帶著一塊大牌子上街招兵去了。
他們在清晨出發。牌子交給騎兵,他倆一前一後地騎上了車子,並且把丫丫也帶了上。龍相一定要親自馱著丫丫走,於是丫丫側身坐在腳踏車的後座上,扭頭對著落了後的露生笑。夏日清晨,風涼如水,青草綠葉全閃爍著露珠的光。陽光透過路旁樹木的枝葉,斑斑駁駁灑了他們一身。
龍相的招兵行動,怎麼看都是一場鬧劇。衝鋒似的將腳踏車騎到了鬧市口,他趕走小攤小販,獨佔了一片空地,然後把寫著“招兵”二字的白木牌子往地上一立,又讓隨行士兵擺上一套桌椅,招兵便就此開始了。
招來的兵,據他自己宣傳,是要組織訓練成一支衛隊。和平常的丘八相比,肯定是吃得更好穿得更好,一個月的餉錢是十塊大洋,直接發到個人的手裡,絕不半路克扣。露生記得龍相不是吹牛放炮的人,所以此刻聽著他的豪言壯語,他和丫丫都很驚訝,不知道他是早有預謀地擬了詞,還是忽然間福至心靈,隨口一說。
不出片刻的工夫,露生這“一家三口”,加上同行而來計程車兵與馬,便全被人圍住了。圍攏的百姓們不是要當兵,而是前來瞻仰龍少爺的尊容,順帶著對龍少爺身邊的丫頭品頭論足。品評的言辭雖然不一,但對於龍少爺的美貌,縣民們還是異口同聲地給予了肯定。
如此到了上午時分,招兵的牌子依舊被人圍得密不透風,因為坐在家中的大姑娘小媳婦們絡繹得了訊息,也紛紛出動了。不為別的,就為了看看龍少爺。龍少爺身為鎮守使之子,已經擁有了天生的高貴身份,相貌又如此出眾,這便使他的高貴程度又翻了倍。這般貴人坐在大街上隨便看不要票,有閒的凡人們是決計不肯錯過的。
丫丫站沒地方站坐沒地方坐,又不敢要求回家,只好躲到了兩匹馬之間。而龍相坐了小半天,莫說兵,連狗都沒有招來一條,並且曬出了滿頭滿身的汗,這時便氣急敗壞地跳到了椅子上。一腳踩上桌子,一手叉著腰,他攥著一把摺扇對著四面八方指點怒吼:“看什麼看?看什麼看?解散,都給我解散!再看就把你們一個個都抓起來!”說到這裡他歇斯底里地一揮摺扇,言辭異常鏗鏘,“不分男女老少!全給我當兵去!”
此言一出,圍觀的人群果然立刻就鬆動分散了。露生站在桌子旁,說話之前先嘆了一口氣——他不禁曬,才半天的工夫,他已經黑了一層。而且薄薄的襯衫被汗水浸溼了,一片片地貼在後背上。
“下來吧!”他伸手拉扯龍相,“你這是招兵買馬來了,還是當眾出洋相來了?”
龍相低頭,理直氣壯地答道:“我招兵來了呀!”
露生用手一指地面,“那你就給我下來。我和丫丫都要熱死了,咱們先回家,下午再說吧。”
龍相咚的一聲跳了下來,又盯著露生問道:“你怎麼變黑了?”
露生沒好氣地答道:“我願意黑!”
龍相出師不利,上半天的招兵以失敗告終,而且丫丫中了暑,到家後直躺了一個下午才緩過來。
龍相中午喝了一大杯洋酒——腦筋轉得太快了,讓他已經無法有條有理地思考,反倒是微醺的時候能更理智。露生換了一身衣服,站在他面前問道:“你這兵,是非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