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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向鸞來這裡找了你好幾趟,你沒回家,也不在宿舍,當然要問你去了哪裡?他找到你了嗎?】
我收拾衣服的手僵硬了一下,隨後繼續不動神色的翻找。
【為了聯絡你他還故意要了我的手機號,你不知道他當時的神情,盯著我的手機號竟然發了半天呆。】
【喂,你有沒有在聽?】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拿著衣服,向浴室走去。
【可是韓向鸞讓我看到你就給他打電話,你有沒有先見到他?】
我關上浴室門,將他嘰嘰喳喳的聲音隔絕在門外。
水開的很大,熱氣氤氳了一室,我靠在浴室裡發呆,這麼說他知道了我用老三的手機給他打電話的事?要不然也不會看著凌的手機號發呆吧?我閉上眼,任熱水衝擊著我的肌膚,也許這樣可以感到一點兒溫暖。恍惚中,我忘記了時間,忘記那夜的悲傷,忘記了我的倉皇失措。
等我洗完澡,推開門時,看到的是韓向鸞高大挺拔的身軀隨意的倚靠在床架上。聽到浴室門開啟的聲音,他瞬間站直了身軀。
我們四目相望,一時無語。
老三不知去了哪裡,我猜一定是被他轟出去了。
我說不清心底什麼滋味,聽到他在不停地找我時,我心中充滿了嘲諷,我怎麼也忘不掉那晚心臟一陣陣刺痛的感覺,也忘不掉那時的心如死灰。我可以不計較他的其他任何過錯,卻唯獨不能忍受那種被拋棄的感覺。
到現在孰是孰非,已經沒有了清晰地界限,畢竟兩個人都有錯。他不該多等幾分鐘就那般生氣,我不該見他離去就摔壞他送的手機,更不該說出那麼決絕的話,他也不該在我擔心他想要挽回時讓我看到自己如跳梁的小丑一般,得到的是他和情人的甜蜜。
時間若是推到兩天前,我一定會開口讓他滾出我的視線吧?可是現在我沒有絲毫力氣和他爭吵,我從骨子裡感到疲憊。
我來到陽臺上,看高遠的天空,偶爾有幾隻遷徙的大雁向南方飛去。
韓向鸞跟了出來。
我聽到他的腳步聲,一如往日,那麼具有節奏感。他從後面,慢慢向我靠近,兩條有力的手臂環住了我的腰身。他溫熱的胸膛從身後貼了上來,把我緊緊的納入了他的懷抱,就像小時候我們被關在地窖裡相互取暖一樣。
十幾年來,我從未流過淚,這一刻卻突然紅了眼眶,我以為今生我都不會看到我的眼淚,我以為在我懂得眼淚並不能為我換取什麼以後,我更加不會流下一滴淚水,在我看來那是懦弱的表現。我的驕傲不允許我流淚。
可是這一刻。當我滿懷怨恨卻沒有力氣與他爭吵,當我不願再看到他他卻出現在這裡,當我知道他不再屬於我他溫暖的胸膛卻緊貼著我時,我分明看到一滴眼淚滴在他的手背上。
晶瑩璀璨,甚至折射著夕陽的光芒。
淚水打在他手上的那一刻,我感到他的身軀變得如此的僵硬,下一秒卻將我摟的更緊了。他把頭埋在我的脖子裡不住的說著對不起。他離我那麼近,他的對不起那麼多。可是有誰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三個字?
我疲憊的靠著他,自始至終未發一言,滿腔的怨恨化為委屈,委屈又消失在怨恨裡,韓向鸞,你何其殘忍,你不喜歡我和別人親近,為何要讓我知道你對另一個人的溫柔?難道我就可以容忍你的背叛嗎?也許,我連怨恨他的理由都沒有,身為他的弟弟,我有何資格干涉他的交友?他喜歡誰是他的事不是嗎?我憑什麼要求他一直屬於我。
風吹乾了我的那滴眼淚,那滴由委屈與不甘而凝結出的眼淚。
【小北,對不起。】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在拼命壓抑著什麼。
該難過的是我才對,韓向鸞已經被我弄丟了,他傷心個什麼勁?
我微微轉過身,仰頭看著他,【為什麼道歉?】
他緊抿著唇不說話,我透過他深不可測的眸子審視他的靈魂,只看到濃濃的心疼與愧疚。他似乎還是那個只為莫北傷心的韓向鸞。可我清楚的知道他不再是,因為屬於我的韓向鸞不會在半夜下樓為另一個人衝咖啡。那個只把感情放在我身上的韓向鸞已經不在了。他確實該向我道歉,他把我的韓向鸞奪走了,我不會原諒他,永遠都不會,再多對不起也沒有用。
後來我睡倒在他的懷抱裡,他把我小心翼翼的抱到床上,守護了良久,久到我幾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久到我差點真的睡著。
最終他起身,輕輕地在我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然後他輕輕關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