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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了。”弗科以細不可聞的聲音對男人說道。接著他忽然轉身,大步走了出去,軍靴敲在地磚上篤篤作響。伊勒曼見狀急忙追了出去,在經過年輕人身邊時停了停,說:“謝謝。”
年輕人同情地看著他,只是點了點頭。
弗科出了房門,就穿過等候廳直奔大門而去。伊勒曼跟在後面,險些被他猛然拉門的動作打到。出了警局,弗科立刻頭也不回地朝柏林地鐵柯尼站的方向走去。忽然他腳下一軟,眼看就要跌倒,伊勒曼連忙趕上去扶住他,卻看到他已是滿臉的淚水。
弗科垂著頭,任憑眼淚流下,只是說:“英格死了。”
伊勒曼張張嘴,可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他嘆一口氣,伸出雙臂用力將弗科環在胸前。弗科把臉埋在伊勒曼肩頭,髮絲隨風掃在伊勒曼頸間,任由伊勒曼溫暖的氣息一下下撥出在他耳側。
雪下得更大了。
十二
一九四二年二月二十一日。
四架梅賽施密特以四指陣型自艾克拉瑪上空飛過。碧藍的地中海,在目力所及的範圍之內粼粼發光。陣型最外側的飛機忽然按下右側機翼,向右轉彎九十度,接著右邊的一架在飛出一段距離後也右轉,緊跟著是再右邊的一架,最後是最內側的飛機。四架戰鬥機在日光的照耀下反著刺眼的白光,轉過彎後,依然滴水不漏地保持著之前的陣型,僅僅是調轉了陣型的指向,由左起第二架為首變為右起第二架帶頭。最後一個轉過彎來的施坦史密特從駕駛窗側面朝下看去,底下三百米處是十一架美式小鷹戰鬥機。他抬高機頭向上攀升,追趕轉彎之後已經放平機頭的戰友。他悠然地看著斜前方的梅賽施密特尾部優美的弧線。
猛然間駕駛艙內一聲巨響,隨後是強烈的震動。機身倒轉,機油湧進了駕駛艙,施坦史密特急忙拉動操縱桿,飛機卻不聽使喚,拖著滾滾濃煙,翻轉著直朝下面的小鷹戰鬥機群紮了下去。
“剛才是你們中哪一個笨蛋被擊落了?!”無線電中傳來一聲咆哮。
弗科不由得偏了偏機身,飛機離開陣型劃出一個弧,他向下方望了望,又連忙操縱飛機歸隊。這叫原本跟在他斜後方的庫格保爾正飛到他身旁,隔著駕駛艙的玻璃對他揮了揮手。
“報告上尉,是四號機。”弗科按下通話鈕。
“他媽的二組就這副德行嗎!”赫穆特·多曼怒吼道,“還有你,少給三組丟人!沒有命令別隨便離隊!小心我回去就到埃杜華特那裡告狀,給你處分!”
說完,他像是還不解氣,用力壓下了操縱桿和左側的機翼,在弗科機身斜後方急轉向下:“幹掉這群英國佬,跑了一個我就記你們過!”
弗科趴在帳篷前鋪開的油布上,沒有穿上衣,半個身子躲在陰影中,手肘支地,叼著手中鋼筆的尾端,望著眼前攤開的信紙發呆。午後停滯的空氣溫熱,不起一絲微風。弗科在太陽下伸長了套著卡其色制服短褲的雙腿,伸手在紙上寫了半句,又抬頭四處張望幾下。信紙覆在一本硬皮書上,他的左手搭著書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他低頭再寫了半行,提起筆卻沒放下去,而是懸在半空,抬眼朝一旁人多的方向瞅了瞅。
“也不怕曬脫了皮!”弗科身後一個聲音說道,與此同時一隻穿著長靴的腳踢在了他小腿上。弗科聞聲翻過身跳了起來:“漢斯…阿諾德!”
施坦史密特挑著燒焦了的眉毛,身上還帶著糊味,不以為然地說:“我不在,你也不知道擔心擔心我。”
弗科光顧對著施坦史密特的狼狽模樣發笑,應付道:“我擔什麼心,知道你死不了。倒是多曼上尉現在還在被你氣得亂蹦亂跳呢!“
施坦史密特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你們三組的組長也真兇。”
“可不是嗎?”弗科撇嘴道,“被擊落你的那架小鷹戰鬥機給跑了,他現在還對我和卡爾咬牙切齒的呢。害得我一個下午沒敢在紐別格老頭子跟前露面,否則指不定剛聽了他告狀,又得抓我什麼把柄。”
“就跟紐別格先生那裡還少你的把柄似的。”施坦史密特嘲笑道。說完他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不過那一下打得還真厲害,我都沒看見。”
“是啊。”弗科肯定地說,“三百米的高度差,能一擊打中你,我也覺得相當了不得。多曼先生也這麼說。還說他瞧見是領頭的那架小鷹戰鬥機猛抬機頭開火的。”
施坦史密特不無感慨地搖搖頭:“真是要命,是皇家空軍數一數二的王牌吧?”
“我和多曼先生去查了,應該是澳大利亞王牌,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