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洱心頭煩躁起。
他想起那一年,十八歲的朱可臻跪在醫院裡,抱著醫生大腿喊,“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媽,救救我媽!”
那一天,他失去了老黃。他聽到那個醫生對朱可臻說,你們已經欠了三天的費用,三天前就應該讓你們走的,哎!
朱可臻當時也是哭成現在這樣,不,比現在哭得更慘。
他就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拉起朱可臻說,“走吧,我跟你去交錢。”
後來,朱可臻的母親還是去世了,跟老黃一樣的病,跟老黃一樣才三十多歲,肺癌,拖到了晚期。
李洱仰頭,眼眶有些熱。這四年,朱可臻一直對自己很好,洗衣做飯,看店,只要學校沒課,朱可臻就會在店裡幫忙。
他知道,就因為自己當年幫朱可臻墊付了醫藥費。可他從來不缺錢,老黃留給他的錢夠他花幾輩子,他當時沒想著換來什麼,他只是不想看到有人跟自己一樣,突然之間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他看著朱可臻睡熟了,便一個人回到桌前,倒了酒,咬著涼透的排骨,咬得鏗鏘作響。如果可以,他一點兒也不想讓朱可臻回去朱家。他一直等著朱可臻今年畢業了給朱可臻安排個好工作,或者讓朱可臻自己創業,他給出資。
現在一切都泡湯了。
他不可能去阻止一個母親那麼卑微的願望。一個沒有名分的女人,帶著一個不被承認身份的兒子獨自撫養長大,她不容易。
第二天早上,朱可臻醒過來,發現李洱趴在廚房的桌子上睡了一夜,腳邊是兩個空酒瓶子。他嚇壞了,生怕李洱喝得酒精中毒。
他趕緊搖李洱,李洱迷糊著醒過來,看見朱可臻,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他站起來,去冰箱裡拿了冰塊,用毛巾裹著說,“你趕緊敷會兒。”
朱可臻接過冰塊,敷在腫脹的眼睛上。
李洱也沒閒著,在廚房裡搗鼓半天,端了兩碗番茄雞蛋麵出來。朱可臻的眼睛敷了半個多小時,能見人了。
兩個人對著吃了面,又去換了衣服,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朱可臻指著院子裡的鳳凰說,“咱不騎車嗎?”
李洱怒其不爭,抽了朱可臻一巴掌說,“滾你丫的!爺送你過去怎麼也得整個車隊,你別那麼寒磣。”
朱可臻敢怒不敢言,小聲嘟囔,不是你說你的鳳凰獨一份,天下一絕,號稱北京城裡最牛掰的車嘛。
6第5章 人情
李洱沒搭理朱可臻,已經掏出手機準備叫人。看他那架勢,是真準備叫來一輛車隊來送朱可臻。
朱可臻急了,他其實沒打算讓李洱去送他。可他知道李洱的性子,知道阻止不了,可也不至於叫來一車隊啊。
他攔住李洱,奪過他的手機說,“咱別搞得跟你嫁閨女似的,車隊就別要了,咱等會兒喊個車過去算了。”
李洱捏著朱可臻的臉,笑著說,“爺可不就是嫁女兒,瞧瞧,多水靈靈的小臉蛋,爺真捨不得啊!”看著朱可臻那豬肝一樣的臉色,李洱笑得更歡了,他轉身開啟大門往外走。令他鬱悶的是,門口竟然停著一輛車。他一看這車牌號不認識,又擋了自家的大門,上腳就準備踹。
只是他剛抬起腳,就聽見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昨天您嫌我的車破,我就換了一輛,這輛您也嫌破嗎?”
李洱那一腳到底沒踹下去,收了腳。他回過頭,看見笑得眉目悠遠的林月笙,仍然是白西裝,打領帶,挺翹的鼻樑下面一雙薄唇勾起,平白地添了幾分邪氣,此時正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李洱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偏過頭掩嘴輕咳了幾聲。頭一偏,就看見旁邊還停著一輛小貨車,穿著統一制服的人正在往隔壁的院子裡搬東西。
這很明顯是在搬家,李洱在這住了十幾年,隔壁的院子就空閒了十幾年,沒人住過。據說是四合院的主人家早些年移居海外,已經幾十年沒回來過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林月笙會是院子的主人。
林月笙不等李洱開口問就主動解釋說,“這是祖輩上留下的老宅子,我剛回國也沒地方住,準備先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此時他的手裡還掐著半截菸頭,見李洱的目光瞟向他的手,便掏出一盒煙,問,“你要來一根嗎?”
李洱眼饞得不行,搓著手想去接。雖然他不認識牌子,但林月笙的煙確實是好煙,他覺得味道真好。手伸過去一半,快要接住的時候,另外一隻從天而降的神掌,‘啪’地一聲狠狠拍在李洱的手背上。
就一下,手背都紅透了。
朱可臻瞪著一雙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