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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其他的大城市,上海要年輕得多。
從二戰之後到現在,這個城市好像已經被脫胎換骨,她的過去被人深埋地下,像是人們已經記不起了那段戰亂橫行、黑道肆虐的時代。
羽一向不喜歡這種大城市,刺眼的霓虹燈,總是帶著討人厭的晃眼感覺。
離開紐約已經兩年。
他撐著下巴,看著外面快速閃過的燈光,眼神有些恍惚。
空氣中散佈著城市的浮華氣息。
冰冷,帶著徹骨的陌生。
“你的Field Box*1在後面,”瞿子初將汽車轉上南北高架,他快速的瞥了一眼GPS導航上的路線,“記得你答應黑崎先生的。”
“我記得。”羽將後面的黑色箱子開啟,裡面裝著一把黑色的手槍,一個彈夾,以及一個消音器。
SUV穿過大路,在一條小街邊上停了下來。
羽將行李箱拎下來,將車門關上。
瞿子初卻搖開了車窗,黑亮的眼睛盯著羽,幽幽的道,“告訴我,老師,你這次來不是為了復仇。”
羽冷硬的扭過了臉。
“……絕大部分,不是為了復仇。”
他的口袋裡裝著一張照片。
一張被揉的皺巴巴的照片。
這是那個男人唯一交給他的東西。
上面是一個很精緻的花瓶,一支淡紫色的塑膠花,看上去像是那種破舊的老公房。
這樣的建築在上海有成千上百座。
羽沉默的走進安靜的小巷,在忽明忽暗的路燈下,一群無事可做的中年人正聚在一起玩著象棋,他們大多數是計程車司機,或者是像保安這樣職業的人。
他們抽著煙,說著一些家常的瑣事,似乎談的很愉快。
其中有一個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他。
“你找人?”中年人用中文冷冷的問道。
羽沒有說話,他只是把手裡拿著的照片翻了過來。
中年人臉上的表情變了變,但是他很快便站了起來,“跟我來。”
走道很窄,就像是日本的那種廉價公寓一樣,走廊裡放著那種幾年都沒有人用過的老舊腳踏車,還有什麼其他的垃圾之類的。
中年人開啟門,走了進去。
羽沒有急著跟進去,他站在門口,沉默的看著那窄小的樓梯——這似乎並不是一個好暫住地。
“你還在等什麼?”這次,中年人換了英語,聲音冷漠,“還不快點進來。”
羽靜靜的看著他,忽然笑了,“你就是那個傢伙?”
“你在說什麼?”
“那個把事情搞砸結果被髮配來負責做通訊的殺手,他們叫你什麼來著?亡靈。”
中年人帶著疲憊的眼睛裡毫無感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好吧。”羽聳了聳肩膀,他並沒有想要找茬,但是,如同很多年輕的殺手一樣,他們都有過憧憬的物件。
亡靈,就曾經是羽無比憧憬的殺手。
不過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在他自己變成一個傳奇之前。
“你叫什麼名字?”中年人漫不經心的問道,他將散發著黴味的床墊重重的扔在了窄小的客廳地板上。
“我沒有問你的名字。”羽同樣冷淡的回答道。
中年人轉過頭,那張疲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個笑容讓羽下意識的愣了愣,因為這個看起來頹廢的中年人笑起來竟然相當的誘人。
“你就和他們說起的一樣令人討厭。”
髒兮兮的被子迎頭砸了過來,羽歪歪腦袋,被子掉在了地上。
“晚飯已經吃過了,要吃東西自己出去買吧。”
在窗戶的邊上放著一個花瓶,一支紫色的小花。
羽盯著那髒兮兮的水池看了一會,將箱子什麼的往地上一推,接著閉上了眼睛。
大多數時候,羽的記憶都是混亂的,他既不起來哪一年自己做了什麼,好像什麼東西在他的腦子裡亂攪,好像被打碎的玻璃似的散落在地上,每一次伸手去撿起,都好像要被劃傷似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
羽一個挺身站了起來,他走到另一件房間,中年人正躺在床|上,那廉價的短袖襯衫微微敞開著,下面穿得好像是一件超市裡賣的背心。
“這就是亡靈最後的生活?”
“我不是什麼亡靈,現在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