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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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開啟的時候,他忽然從後面一把將門關了回去。
我在原地定格了一秒,回過頭,看見他的臉逼在咫尺,上面的各路神經細微地,不緊不慢地運動著,“慌什麼,呆會我叫人送你啊。”
“我現在可以自己回去,”我拉長了臉答道,又使勁拉了下門,無奈他的手還死死按在上面。
“龍老闆,”我按捺住心裡貓撓般的急噪,深吸口氣說,“我就給你個準信兒,我是絕對不會去龍峰的,無論你做什麼都改變不了。”
“但是,”他開口補充道,“如果你不讓我明白為什麼,我會很難讓你就這麼拒絕我。”
“做生意的人不怕輸,就怕不知道怎麼輸的,”他說著露出似乎欲擒故縱的淺笑,“你得讓我服。”
“我可不想浪費一晚上的時間給你講我們的羅曼史。”我說著停頓了一下,“不過,我倒可以告訴你,什麼東西是你贏不了的。”
我也曾經奇怪過,到底為什麼和陳旭陽之間,會變得如同生了根一樣,即使相隔了漫長的日期和距離,還能讓他在一夜之間有找到我的衝動,那期間我的想念竟然也沒有斷過,那想念不是不斷想起的,而是即使一直覺得沒有在想,心裡卻像被個鉤子鉤住,即使再長久的麻木,忽然之間的觸動就帶起一串疼,是個不會癒合的傷口,我不知道那模式還叫不叫愛情,愛情都是一個會慢慢癒合的傷口,像和顧鵬飛那樣。
大概是因為我和陳旭陽都曾經碰觸到了對方的生命底線,我們都有被死亡威脅過的時候,那段最無助最痛苦的日子,都是由對方照顧著熬過來的。也許愛情一但混入了我們當時最本能的對救助者的依賴,或是對被救助者的同情,就會變得不那麼單純,不那麼脆弱,甚至變得更接近原始的狀態,那似乎是,已經血濃於水的牽絆。
或許我從沒有從真正的愛情的角度愛上這個人,但是,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當他遭遇不幸的時候我發瘋地痛苦著,從而認為自己深愛著他,卻又在他醒來之後開始懷疑這種愛,也明白了為什麼我竟然可以接受和顧鵬飛分開的結局,也不願意在曾經的最後一刻放棄挽留陳旭陽的腳步。
我底氣十足地抿起嘴角,“龍老闆,你覺得你有可能在兩個連命都交給過對方的人中間插一腳嗎,連我都沒有信心做到,連我都放棄了,──放棄再妄圖斬斷這種關係。”
“對我來說,他已經不是情人那麼簡單。”
他看著我很久,第一次從頭到尾沒有插一句話。
沈默了幾分鍾後,他張了張嘴,似乎也沒能找到說些什麼的頭緒,於是手緩緩地,帶著些許遲疑從門上滑了下去。
我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從容地開啟門走了出去,回到房間拿上了提包,走回到電梯口的時候,龍子江已經站在那裡,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比起剛剛還在的居傲和自負,突然顯得異常低調。
“還是我叫人送你吧,外面下雨了。”
“不用了。”
“放心好了,我司機沒喝酒,”他停了停又說,“你這麼走了,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擔待不起。”
話音剛落,電梯門開啟了,我一步跨了進去,他也沒有動,輕嘆了口氣說,“我就不送了,司機已經在大廳等你。”
他十分排場的進口車裡面寬敞得有點讓人不知所措,高階香水的氣味清談地不帶人工雜質,卻帶著突兀的陌生,總之一路上讓坐慣了陳旭陽那臺老凌志的我渾身不自在,剛剛經歷的一切像是個怪異的夢。
我有點輕微焦躁地咬著手指關節,看著車窗外一色深黑的風景,和隱藏在濃重霧氣中的遠山燈光,在起起伏伏的顛簸下不安分地閃爍。
轉了一大圈,還是呆在了這個城市,這個我生活總也擺脫不了的舞臺,這個捕獲了我,這個催生了我的愛,又一點點磨滅它,這個曾經不斷給我絕望,又在我真正絕望的時候給我希望的城市。
不久前陳旭陽說,那時顧鵬飛打電話告訴了他我在北京的訊息,得知他要立刻動身去找我的時候說了一句話,“你不要再把他帶到更遠的地方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句話,我和他又回到了重慶,在機場遇上來接我們的顧鵬飛,因為飛機晚點他等了兩個小時,見到我的一瞬間他用力抱住了我,似乎根本沒有介意身邊還站著個昔日一見就沒好臉色的情敵。
我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視線中的機場人流忽然就被熱滾滾的淚水淹沒得模糊了。長久以來對家的想念在那時又被揉進了更多的情緒。
這個迎接我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