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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了幾秒,並沒推開謝初,一隻手托住謝初後背,另一隻手在水裡扯謝初皮帶,把謝初褲子也脫了下來。
按在謝初後背的手指,清楚地摸到兩根突出的蝴蝶骨。
指尖沿蝴蝶骨的弧線劃去,直到平滑的肌膚,然後是瘦削的腰際,從腰際過來是肋骨,一根根,隔在單薄的皮肉下,隨呼吸而微微起伏,再之上,是平坦的胸膛,還有兩條沒入肩胛的鎖骨。
白翌寧的指尖最終停在了謝初面頰。
謝初眉頭緊皺,睫毛不安地顫動,薄而缺乏血色的嘴唇緊閉著,臉上泛出虛弱的蒼白。
白翌寧想起印象裡的謝初,眉眼彎彎笑意盈盈,臉和嘴都紅撲撲的,露出兩顆小虎牙。他那時覺得謝初笑起來跟小孩一樣,但不管哪個小孩,都不可能笑得和謝初一樣可愛。
眼前這張臉卻寡淡了,別說比許容硯,就算比六年前的他自己,也失色很多。
光澤皆被磨盡,只剩下平凡的眉眼。
白翌寧收回手,拉開謝初反摟他的手臂,把謝初放倒在水裡。
他注意到謝初右手肘有道狹長的疤,年代久遠,大概手術之後的痕跡。
視線往下,到右膝蓋時,慢慢定住。
膝蓋上亦有一道類似長疤,沒認真處理還是怎麼的,痊癒得不太好,從膝蓋清晰地延伸到大腿後側。
仔細看,還有像玻璃碎渣扎入的傷口,很淡很淺,在蒼白肌膚上並不明顯。
這個人的樣子更加糟糕了——失去光澤的臉,瘦削的身軀,無法消退的疤痕。
還有,截然改變的性格。
那個開朗,明媚,跑在陽光裡的燦爛少年,變成了一個謹慎,少言,站在陰影裡的卑微男人。
兀自凝神時,袖口被一隻蒼白的手拽住。
他以為謝初酒醒,低頭看去,卻見謝初仍然閉著眼睛,意識模糊地躺在水中,喃喃自語:
“翌寧,對不起……”
謝初的表情很痛苦,也很哀傷,手死拽白翌寧袖子,力氣極大,白翌寧抽了一下,竟沒抽出來。他俯身,想把謝初倔強的指頭掰開,謝初就像感覺到什麼似地,猛地一拉,把白翌寧整個兒拉進水裡。
水花飛濺,白翌寧全身澆透,衣衫盡溼。
白翌寧被弄得有點惱火,又沒法跟爛醉的人算賬,手攀著浴缸壁要出去,卻被謝初更緊地抱住。
肌膚滾燙的觸感,隔著水流和衣衫,清晰地傳入白翌寧身體。
白翌寧頓住,沒有動,任謝初把他緊擁在灌滿水的浴缸中。謝初仍然在喃喃地說著“對不起”,白翌寧緘默聽著,逐漸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煩悶,一用力狠狠壓住謝初,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冷硬的話語。
“當年做得那麼絕,你以為幾句對不起就夠了?”
他把謝初從水裡澇出來,一路淌著水,直接把謝初扔到自己床上。
謝初難受地喘了一聲。
白翌寧覆壓上去,抓住謝初兩隻手按到頭頂,低頭去咬謝初嘴唇,謝初不舒服地扭動身體,臉一側,白翌寧的唇便落上謝初面頰。
那個感覺陌生而熟悉。
很久以前,他總是不經意湊過去,親吻謝初面頰。謝初剛開始很不習慣,會彆扭到紅耳朵,到後來,覺得反正臉而已,也沒什麼,隨便他怎麼親了。
被班上的女生曖昧取笑,謝初還義正言辭地說:“你們女生想法真奇怪,我們男生的友情,你們是不會懂的!”
忽然間,白翌寧感到無趣。
他翻身起床,坐到寫字桌邊,開啟膝上型電腦,戴上耳機,在轟鳴的搖滾樂裡,面色冷寂地凝視資料線起伏。
作者有話要說:
週日外出。
週一更。
第24章 醫院(一)
白翌寧整晚沒睡,做完兩筆交易,關電腦時,天色已經透亮了。
洗漱完畢,看了一陣子雜誌,臥室裡依然毫無動靜。
他走進臥室,見謝初縮身躺在床上,瑟瑟發抖,畏寒地把被子拼命裹緊。按理說睡這麼久,也該醒酒了,可謝初狀況並沒好轉,反而愈發嚴重。
白翌寧摸了摸謝初額頭,火燒似的滾燙,把手伸進被子裡試他體溫,也是灼熱的燙。
他突然意識到,昨天謝初渾身發熱,意識模糊,並非僅僅一小瓶酒的緣故,而是在發高燒。他只以為謝初醉酒,將謝初丟進冷水裡,又溼漉漉扔到床上,燒不僅沒退,還越燒越厲害了。
來不及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