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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為了他!
感受到身邊白翌寧清晰真實的氣息,許容硯不斷地掉眼淚。他緊緊貼著白翌寧,拿手擦掉眼眶裡的液體。白翌寧帶他走到黑漆漆的走道里,空氣中鋪滿濃烈的黴味,一點冰冷的光,突自拐角點亮,破開沉沉夜色,刺進他的瞳孔。
“翌寧!”
許容硯失聲驚呼,在意識做出反應前,身體已經撲到白翌寧身上。
廢樓的走道和房間交錯縱橫,如同迷宮,謝初悄然地跟著白翌寧走進去,跟著跟著,竟然跟丟了白翌寧。
樓道漆黑,更加難以辨認方向。他來回繞了很多冤枉路,始終沒能繞出迷宮。
突然間,一聲驚呼穿透黑暗,砸向他的耳膜。
謝初臉色陡變。
驚呼的內容只有兩個字,但那兩個字,謝初無比的熟悉。
謝初迅速往驚呼發出的地點跑去,一路跌跌撞撞,碰到欄杆牆壁,也無暇顧及疼痛。
不遠處的房間裡“砰”的傳出一聲槍聲,一個黑衣人大力推開門,箭影一般掠往樓下。謝初一怔,衝進傳出槍響的房門,意料之外地,發現白鈞跪倒在地,左胳臂鮮血直流,中了槍傷。
白鈞抬頭看了謝初一眼,強忍疼痛,扶住胳臂起身,邊往外走邊急促地說:“宗誠把我和翌寧母親、容硯都劫持來了,他似乎想和翌寧談什麼,把我們當做人質。我剛才好像聽到容硯的聲音,我們快去找翌寧。”
“這是什麼地方?”謝初快步跟到他身後,驚疑地問。
“景家舊宅。”
謝初一愕,默然。許容硯在喊過那一聲之後,再也沒有發出聲音,謝初和白鈞都無法準確的判斷方位。慌亂的腳步聲在墳墓般的樓房裡迴盪,一張張門被踢開,可是每間房裡,除去淡薄月色,都空空如也。
“謝初,我們分開找,我去樓上,你到樓下!”白鈞說。
謝初快速地往樓梯方向跑去。這時,又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
在下面!
謝初心中一凜,疾步衝下樓。
硃紅色的雕花大門出現樓梯的盡頭,搖搖晃晃,不斷朝謝初逼近。砰然的心跳聲,沉重的呼吸聲,錯雜的腳步聲重疊交織,謝初收不住力道,整個人重重地撞在門上。
門無聲地開啟。
眼前景象化為奔湧的潮水,吞沒謝初。
房中靜靜佇立著一個高挑的男人,面朝窗戶,不知在想些什麼。他聽到門口的響動,輕輕地轉過頭,還沒來得及確認,一道鋒利的寒光,突地襲向自己肩胛。
刀刃沒入肌膚,割裂血管,刺穿骨頭,直抵後背。
血肉飛濺。
在還沒感覺到痛的一刻,宗誠被謝初砸向後方,砰地摔倒在地。
“白翌寧在哪裡?”謝初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他左手抓住刀柄,狠狠用力,整片刀身全部插入宗誠肩胛。
痛意漸漸地瀰漫。
最開始疼痛的地方,不是插著刀刃的肩胛,而是胸膛裡的某個位置。
宗誠仰頭望向天花板,沉默不答。
謝初漆黑的眼眸裡燃燒怒意,五官繃緊,悶悶地吼道:“宗誠,你到底打算怎麼樣?到這一步,你還想要怎麼樣!”
暗紅液體沿著傷口汩汩流出,浸溼宗誠的黑色外套。黑色太濃,就算沾滿殷紅,看起來,也好像一點血漬都沒有般了無痕跡。
宗誠靜默的態度令謝初狂躁得快要失控。下意識地,握住刀柄,將刀刃往宗誠身體裡更深地抵進一分。
宗誠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好像察覺不到痛似的。血液無聲地奔湧,空氣裡充斥濃重的血腥。
如同那夜……在教堂裡。
謝初呼吸一窒,猛地抽出刀,拿兩隻手揪住宗誠衣領:“告訴我,白翌寧在哪?!”
宗誠沒回答,扭過頭,閉緊嘴唇,低低地咳嗽幾聲。他咳嗽時腳步聲雜雜沓沓地壓過來,為首的阿開見到眼前一幕,大驚失色,暴躁地一把扯開謝初,怒吼:“媽的!你他媽瘋了!你對誠哥做什麼!”
謝初被阿開推撞到地上,不待起身,兩名手下迅速地按住謝初胳臂,將他壓回地面。
阿開扶著宗誠站起來。宗誠神色疲憊,頭靠在阿開肩頭,不住地低聲咳嗽。過了很久,才用低緩得透出虛弱的嗓音說:“放開他吧。”
手下聞言,放開謝初。
謝初怔怔跪在地上,睜大眼睛看著宗誠,然而宗誠,側過身體,並沒有看他。
手下們警惕地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