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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初心緒起伏,暗自忍耐著,維持呼吸的鎮定,白翌寧用一種格外不同的態度,把他攬在懷中,不斷地撫摸著他的黑髮。
牆壁掛鐘的滴答聲清晰地擊打耳膜,兩人各懷心事,一點點地,熬過漫長黑夜。
作者有話要說:
第85章 廢樓
月亮孤懸,好似天空漆黑臉龐上一隻半睜不睜的眼睛。溼霧在林間瀰漫,鞋跟踩進泥土裡發出沉悶的聲響。
林子盡頭,有一棟廢棄的洋樓。
鐵門鏽跡斑駁,牆壁青泥剝落,敞露大片暗紅磚石。灰塵蛛網,洋樓早已廢棄多年,許多鬼故事不知怎地演繹出來——飄蕩的幽靈,淒厲的哀鳴,不甘的詛咒,洋樓被渲染為不祥之地。無人敢踏足,日益地死氣沉沉。
但是牆頭的爬山虎,仍然年復一年伸出觸角,瘋長,攀爬,纏住整棟樓房,繁茂枝葉像無數舌頭交疊,要把廢樓齧噬。
今夜,廢樓之中,響起空空蕩蕩、寂寂寥寥的腳步聲。
有人推開鐵門,穿過庭院,走進樓中,繞過曲折如迷宮的走道和房間,停在一張隱約穿出動靜的門前。
這之前,他已經開啟過一張門,找到一個女人。
女人披頭散髮,嘴巴被膠布纏住,手腳捆著繩索,固定在一把椅子上不能動彈。她抬起眼睛發現來人,驚慌的眼睛裡掠過光芒,流露出強烈的求生渴望。
他扯開女人的繩索,女人渾身一軟,癱坐在地上,戰慄地哭泣,尿液從裙襬裡流來,散發腥燥的異味。
男人慾走,女人一把揪扯他褲腿,嘶聲哀求:“翌寧,我知道,你知道你捨不得媽媽的,快,快帶媽媽,離開這兒。”
白翌寧掙脫掉女人的手,冷冷說:“你自己有腿,自己走。”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扔給地上的女人,轉身離開。
前天傍晚,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出現在他下班回家的路上,對他說,宗誠想與他見一面,見面的地點,是L市的景家舊宅。
“我不去呢?”白翌寧說。
“你可以不去。”西裝男人面無表情地說,“你的母親、大哥,還有你以前的小情人,當然,應該也不會再回來了。”
——最終,白翌寧決定赴約。
他沒有對謝初說出真相,隱瞞謝初說自己是去B市出差,第二天清晨,獨自坐上前往L市的高鐵。
周遭一片寂靜,伴隨著腳步聲,灰塵密密麻麻地揚起。
白翌寧督了督四周,一手握槍,一手握住門把,緩緩地推開身側的門。
淺淡月光沿窗欞灑在房間裡,和他母親一樣,許容硯也被綁在房間中央的木椅上。
許容硯垂低頭,悄無聲息,門口發出聲響,他恍若未聞,一動不動,並沒有把頭抬起來。
白翌寧走過去,解開繩索,低聲說:“容硯。”
許容硯的睫毛輕輕眨動,一扯嘴角,恍惚而苦澀地笑著:“……又出現幻覺了。”
白翌寧蹙眉:“你說什麼?”
“這次的幻覺,好真實啊。”許容硯呢喃,“不光能見到你,而且,還能感覺到你……以前,每一次,你都在很遠的地方站著,我走過去,你就消失了,怎麼也碰不到。現在,你竟然能夠挨著我,碰到我……”
白翌寧一頓,扳過許容硯臉龐,讓他直視自己:
“容硯,是我,不是你的幻覺。”
一年不見,許容硯消瘦了很多,眼眶深陷,臉色蒼白。失去白翌寧的打擊,以及媒體瘋狂的攻訐,將他逼進抑鬱症的漩渦,從早到晚地睡不著覺,耳朵裡怪響轟鳴,眼前幻影重疊。他在毒品裡尋求安慰,放縱慾望,花錢買MB,結果毒品和MB……並沒有緩解他的抑鬱症狀,反而讓他的生活陷入更加徹底、絕望的毀滅。
許容硯怔怔凝視白翌寧半響,空洞的眼睛裡浮現搖晃的微光:“翌寧?”
“是我。”
“翌寧,翌寧!”許容硯撲過去,用力抱住白翌寧,眼淚簌簌滾落,“我好想你!你每天都出現在我面前,不管我走到哪裡!但那些你,都是我的幻覺……我沒想過,我還能活著見到你,翌寧!”
大顆大顆滾落的眼淚,濡溼白翌寧的風衣。
白翌寧沉默幾秒,扶著許容硯起身,伸手擦拭掉許容硯臉上的淚痕:“容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跟我走。”
“嗯!”許容硯緊挽著白翌寧胳臂。真的是翌寧?!激動之情溢滿全身,難以自控地顫抖,心中又是期盼又是恐慌。翌寧回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