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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
他的腦海裡不斷徘徊著亞伯特上將的屍體,橫陳在法醫室的樣子,X的!晏子殊很痛苦,他從後方瞄準卡埃爾迪夫的心臟,如果有狙擊手在這裡的話!就一起死吧!
「砰!」
卡埃爾迪夫搖晃了一下,血從左肩膀湧出,他伸手按壓住傷口,殷紅的鮮血流淌在指縫間,加深了黑色羊絨風衣的顏色,因為槍傷,卡埃爾迪夫的動作有點遲鈍,他慢慢地走出了墓園。
晏子殊呆呆地看著卡埃爾迪夫消失的方向,突然覺得手裡的槍好重,雙腿也失去了力氣,這裡沒有狙擊手,卡埃爾迪夫也沒有躲開子彈,更讓他愕然和無措的是,在扣下扳機的最後一刻,他向上移動了槍口……
為什麼?
為什麼自己不希望卡埃爾迪夫死?
晏子殊頹然跪了下來,感覺血液抽離了心臟,面無血色。
他不想看到自己這樣懦弱,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心被刀剜著,晏子殊嘶啞地叫著,眼淚滾落了下來……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退縮呢?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承認自己的感情?
只要再堅強一點就可以了,為什麼要自掘墳墓?
晏子殊痛恨自己……恨自己的猶豫和逃避,恨自己最後也只能……哭泣而已……
——愛情把一切冷酷之心變得溫柔,但是對無望的愛來說,它的終點便是放手,不僅僅是一方,而是雙方的放棄,雖然這很痛苦,但是比起無盡的折磨來說,卻是一種解脫,是把愛情從生命裡放逐……
俄國莫斯科,蘇爾古特造船廠——
從租來的福特汽車裡下來,晏子殊站在浮動碼頭上,遙望那座龐大的船塢,在餘暉的照射下,它就像一座古老的碉堡,靜靜地橫臥在碼頭前方。
風很大,伏爾加河波濤洶湧,浪花四濺,腳下的鋼筋混凝土碼頭微微地晃動,晏子殊挾緊大衣,朝船塢走去。
蘇爾古特造船廠,主要建造萬噸豪華遊輪,投資者是漢莫克·沙夏,也就是莫拿·沙夏的父親。
國際刑警組織截獲了一封加密的電子郵件,說明在這個船塢裡,莫拿·沙夏將和一個人秘密交易,情報部把這封郵件上呈給國際刑警總部的時候,被晏子殊攔截了下來,他擅自改寫了郵件,把秘密交易的日期改成了第二日。
而且,他還在自己的電腦裡打好了辭職報告,做好了被國際刑警組織開除,甚至是被捕的準備。
他要為亞伯特上將報仇,也要為他和卡埃爾迪夫之間的糾葛畫上終止符號,晏子殊是抱著即使失敗,也要同歸於盡的心理,踏上碼頭土地的。
他從軍火器械庫裡拿了兩把使用Trijicon夜光瞄準具的P226手槍,五個彈匣,一共一百發子彈。
他還帶了C4軟塑炸藥,其實炸彈的特性和使用方法、陷阱的佈置等等,都是卡埃爾迪夫教他的,不知道卡埃爾迪夫會怎麼想,他到底是養虎為患,被他飼養的寵物狠狠咬了一口!
晏子殊想起了自己在城堡中度過的日子,不斷地掙扎,不斷地反抗,卻只能更深地體會到自己的無能為力而已。
就算矢口否認,晏子殊也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已經因為卡埃爾迪夫而改變,這種改變起初是由於藥物和束縛,爾後這種顫慄就漸漸地滲透到身體裡面,體內深處產生麻痺感,只是進入就讓他興奮不已,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愉悅,卡埃爾迪夫總是給他很多很多……
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意志也在那溫柔的凝視下迷失,一點點地動搖。反覆地思索,陌生的心理,深深的仇恨下面,有一種令他崩潰的情愫存在,晏子殊終於選擇了面對這種感情,同時也選擇了結束這段感情,他帶來了炸藥,也帶來了船塢結構圖,還有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晏子殊坐在船塢上方的吊橋上,看著下面那隻建了底部的豪華遊輪。
他已經把爆炸力極強的C4炸藥,佈置在各個支撐點上,就像爆破廢棄建築物一樣,只要引爆炸彈,五秒鐘內,整棟建築物就會轟然倒塌,誰也無法逃脫,因為時間太急,這棟建築物最後會沉入伏爾加河……
晏子殊並不害怕,抽了一口煙,把香菸捻滅在鋼板地上,他的腳邊已經有一堆菸頭。
忽然地,他聽到了沉重的推拉鐵門,被用力拉開的聲音。
他警覺地往下看去,看到一輛無牌照的黑色勞斯萊斯七二八駛進了船塢,在三百英尺處停下。不一會兒,車門開了,一個晏子殊曾經見過的,叫科瓦約夫的高大男人,從車內推出一輛折迭的電動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