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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亂了。
大約是大慶先出的手,一掌搡上侯少爺胸口。
霍傳軍那件事是不能提的陰影,是所有人心口難掩的瘡疤。當年還是大慶跑到霍家,給傳武媽報信,大軍哥被人陷害,拍到照片捅到上面了,大軍出事了,被抓了……山東幫這幾個小子,惱火當年告密落井下石的混蛋,都恨姓侯的,也恨姓楚的。
侯一群飛起一腳,霍傳武眼明手快,迎面而上,橫膝一擋!
侯一群腳趾頭對上膝蓋骨,頓時吃痛,腳丫子戳在皮鞋頭裡。他揮出的拳隨即被霍傳武利落地擒在手裡,捏得死死的。傳武目光冰冷無痕,懶得多說一句廢話,粗糲的手指捏住侯一群的掌骨,慢慢發力……
經理出來勸架,一群人七手八腳互相推搡。
霍歡歡一直閃在走廊角落裡,冷眼旁觀,避免殃及。一群粗老爺們兒飯館酒桌上掐架,這場面她見識多了,不關她事兒。
誰打贏了她跟誰走,誰被揍了她拔誰毛兒,這也是霍歡歡這些年處事的原則,上位的手段。
誰都沒注意楚珣在幹嘛。
楚珣從不打架,二爺是技術工種,不沾髒活兒。他手比任何人眼神都快,悄悄從桌上撿起一隻湯勺,往魚盆裡快速一舀,順手潑到某人腳下,再舀一勺,連潑兩勺,手段陰險,面孔鎮定沒有表情。
霍傳武捏著侯一群的拳頭借力一推,侯一群手指頭快要碎了。
侯一群倒撤一大步,大腿正待發力亮一招側踢,支撐腳突然一滑。整個人像被人薅住後腦勺的頭髮,猝不及防,猛地往後一撅,噗嗤——
……
四體朝天,一身紅油湯子,精貴的襯衫西褲全他媽廢了。
堂堂的侯爺,這晚在整個飯堂大廳眾目睽睽之下,結結實實栽了一大跟頭,丟了大丑。這人臉憋得通紅,簡直氣炸了。
侯一群后仰摔倒的瞬間,楚珣輕快地跳開,躲開一地紅油。
楚珣伸腿抖了抖西裝褲褲腳,抹掉不慎濺上的一滴油點子,再用手絹擦一擦指頭。
大慶吉祥那倆人喘著氣,沒打過癮,一眼瞥見旁邊抖褲子的楚二爺。楚珣不就是楚瑜那混賬玩意兒的親弟弟麼,都不是東西!
大慶完全是腦子一熱,順手拎起桌上飲料壺,裡面是滿滿一大壺檸檬冰水,往楚珣腦袋上一潑……
楚珣:“哎……”
霍傳武驚愕,想去擋,沒來得及。
楚珣完全沒防備,冰水兜頭蓋臉潑下來,頭上,身上,褲子上,澆了個透心兒。他眼睛裡都濺上檸檬汁,頓時酸著了,睜不開眼,捂著。
霍傳武:“……”
何小志一直悶頭看熱鬧,吃驚地捂著嘴巴,眼底爆出一片幸災樂禍的壞樣,霍哥,惹禍了吧,你哥們兒竟然把楚總打了。
飯館洗手間內,楚珣扒在大鏡子前,擦自己渾身上下的水,頭髮都溼了。驕傲的一隻大花公雞,掉湯裡了。
他嘟囔地罵姓侯的,連累二爺跟著倒黴,悲催得。
爺回頭也得去香山碧雲寺燒個香,請個佛爺。
一方手帕很快擦得溼透,洗手間門一開一闔,楚珣抬眼,鏡中閃過高大的身形,小屋裡溢進一股熟悉的溫暖氣息。
霍傳武眼底帶著歉意,顯然也很意外:“成嗎?”
楚珣眯著被檸檬水刺激到的眼:“你看呢?”
狹窄的洗手間立刻顯得侷促,天花板上燈火變得昏暗,光影打在兩人臉上,睫毛閃爍光芒。
楚珣在這人面前,不用擺臭架子,嘴巴慢慢撅起來,頭髮溼漉漉的,狼狽得可笑。
霍傳武突然就想樂,臉上露出淺淺的酒窩,小珣受委屈的樣兒,特可愛。他猜出是小珣往地上潑油,這蔫兒壞的,真他媽解氣。
楚珣委屈得:“你還樂?你再樂?”
“我幫你,你還整我!”
霍傳武露出一口白牙,笑著也不說話,拿過一沓紙巾,給楚珣擦脖子上的水。
他伸開大手,揉亂楚珣的溼發,再一縷一縷理齊,像大男人哄他的男孩。
楚珣罵道:“你媽的一群猴……還有你們家那個叫大慶的,回頭你替我把這人收拾了,你拿水潑他,開水!”
“嗯,我回去潑他。”霍傳武淡定地補充道,“大慶不是俺們家人。”
楚珣做了個咬人的口型,門牙幾乎咬到傳武鼻子,傳武迅速撤後躲開。
傳武的臉籠罩在暖黃色光芒裡,睫毛和鼻樑勾出很好看的陰影,沉穩而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