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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邊沒窗,一盞強光燈正對著朗白的臉,幾個老人全都坐在黑暗裡,荷槍實彈的保鏢把地下室四角堵得嚴嚴實實。
但是審訊內容十分簡單並且粗暴。同樣的問題被重複多遍,比如說“你是不是跟韋伯克?羅斯索恩有勾結?”“你是不是故意要謀害你父親?”這一類問題,在審訊中重複了起碼五十次,一遍遍機械而冰冷的語音給受審者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而強光燈正對眼睛,不一會兒就能讓人完全失去視覺。
朗白的心理素質跟他柔弱的身體正好成反比,他的意志非常堅韌,頭腦思維極度冷靜,而且說話條理清晰、一絲不亂。即使在一天一夜滴水未進、身體虛弱到極點的情況下,他也冷靜的撐過了第一次審訊。
當他被請出地下室的時候,他看到窗外凌晨的天光,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高強度的審訊中度過了整整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
這樣下去撐不過三天——朗白粗略評估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然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在接下來的兩天裡他接受了第二次審訊和第三次審訊,過程都跟第一次差不多,但是時間越拖越長。審訊只提供少量飲水,但是完全無法讓人飲用——因為裡邊摻了大量食鹽,會讓人越喝越渴。
朗白知道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審訊了,這其實是一次蓄謀已久的報復。
這些老人們的子孫,也就是袁城的堂叔們,大多在當年慘烈的奪嫡之戰中死的死廢的廢,就算僥倖保住小命,這輩子也肯定沒什麼前途可言了。這些老人們哪裡是想維護袁家啊,純粹就是藉機整死袁城的小兒子而已。
朗白想通了這一點,袁騅能想不通嗎?
袁騅心裡當然也清楚。他只是想摒除朗白上位的機會而已,整死自己親生弟弟這種事,他暫時還是幹不出來的。
所以他第二天就去找了那幫老頭子,請他們放人。
但是袁騅沒想到的是,把人送去容易,要回來可就難了。怎麼說都是他的長輩,一個個幾十年下來混成了人精,比他袁騅的心眼多多了,根本不買他這個太子的帳。袁騅當天就碰了個釘子——“袁城要人?真的是袁城的意思嗎?他不是還躺在醫院裡嗎?怎麼,你說這是他的命令,你有證據沒有?沒有的話恕難從命,我們不能隨便把人放出來。”
袁騅傻眼了。
這幫老頭子都是半截黃土埋脖子的人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一不做二不休,把袁城的孩子也殺了報仇啊。
正巧醫院裡手下來報,說袁總又醒過來了。袁騅趕緊飛奔回去請示:“父親,那幫老頭子說話沒問清楚,不願意把阿白放出來,您看怎麼辦?”
袁城這次醒來比第一次要清醒得多,他坐在床上慢慢的抽菸,半晌沒說話。袁騅吃不准他在想什麼,小心翼翼的提醒一句:“——父親您看?”
“……那就過兩天再讓他回來。”
袁騅愣住了。連他都能想通的事情,袁城不可能想不通。他平時那樣溺愛小兒子,簡直是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怎麼這會兒反而不著急了?
不過再借袁騅一個膽子他也不敢把這話問出來,問出來了就是明著在指責父親偏心,坐實了“怨望”的罪名。開什麼玩笑,清朝皇帝廢太子,這個“怨望”可是重罪啊!
不過袁騅不知道的是,他剛剛從病房裡退出去,袁城就叫來心腹手下,命令他們去監視老頭子那邊的動靜,千萬不能讓小兒子真被弄死了。
袁城的心思別人都猜不到的。他這個小兒子從小就嬌生慣養,沒吃過大苦頭,養得脾氣驕縱無比,敢用三十噸重的集裝箱去撞他父親。袁城打算讓小兒子好好吃一頓苦頭,讓他看看如果沒了父親,他還能怎麼辦。他想讓小兒子好好的意識到,父親對他來說有多麼重要。
袁城打算著,等過兩天苦頭吃得差不多了,再把小兒子接回來。到那時候他肯定怕了,學乖了,還怕他不主動偎過來求饒?
袁城打著這樣的心思,他不知道的是,朗白這三天被關在那棟別墅裡,除了少量飲水之外幾乎粒米未進。
到第三天他的身體情況已經壞到不能再壞了,正打算咬破手腕喝血來維持生命的時候,突然來了幾個人,給了他少量食物和藥,又強行給他洗了個澡,換上乾淨衣服,然後把他領了出去。
朗白意識渾渾噩噩的被扶出別墅,架到一輛車上。整個過程中他都處於半清醒狀態,不知道被打了什麼藥,車一開他就睡了過去。當他醒過來的時候,車已經停在了醫院門口。
周正榮等在醫院裡,一看見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