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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忍忍。”
白宇澤到後來體力不支,已經無心搭理他,吃力的大口喘著氣,完全機械的邁動雙腿。
謝赭看他臉上都失了血色,知道之後的速度只會越來越慢,一咬牙不顧自己也累得夠嗆,忽然扯著嗓子大聲唱起來:“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我要給你我的追求,還有我的自由。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噢,你何時跟我走……”
他知道白宇澤最喜歡崔健的歌,不管是現在亦或是從前,只要一聽到旋律就會兩眼放光。當是碰碰運氣吧,如果誤打誤撞成功了……哎,好像也真不能要求他怎麼樣啊。
謝赭嘆口氣心裡自嘲著認慫,繼續用那破鑼嗓子用力吼道:“腳下的地在走,身邊的水在流,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為何你總笑個沒夠,為何我總要追求……難道在你面前,我永遠是一無所有?噢,你何時跟我走……”
他還記得中考完那年,白宇澤、冷杉、還有他在畢業典禮的舞臺上臨時組了個小小的樂隊。白宇澤安靜的垂眼斜挎著吉他,手指淡淡撥出與以往截然的桀驁曲調。謝赭站在距他兩步之遙的地方,貝斯聲依舊充滿了放蕩不羈的搖滾範兒。而冷杉穿著一襲黑衣立在兩人身前,他們看不清他的臉,但能很清楚的聽見他還未經麥克擴散放大的寂寥嗓音,頗是沾染了幾分滄桑的味道。
那時候,他唱的就是這首《一無所有》。
“告訴你我等了很久,告訴你我最後的要求。我要抓起你的雙手,你這就跟我走。這時你的手在顫抖,這時你的淚在流。莫非你是正在告訴我,你愛我一無所有……”
其實那一次,白宇澤和謝赭都有在和他一起唱的,只不過觀眾聽不見。可他們彼此卻能聽見每個人哪怕最細微的轉音,冷杉的沉穩含蓄,白宇澤的青澀動聽,謝赭的全然走調。
即將散場的筵席,沒有最後的瘋狂,沒有揮灑的熱淚,有的只是歌聲下面各自並不平靜的心情。
也許沒有人發現,在這短短五分鐘不到的表演期間,謝赭嘴裡唱著不成調的歌,眼睛卻一直偷望著白宇澤的方向。所以他自然也注意到了,白宇澤自始至終都在盯著冷杉上神這件事。
兩人的戀情謝赭不止察覺了一天兩天了,心裡已經沒有當初那麼疼。
他明白,就算自己把那句“你何時跟我走”喊到破了喉嚨,白宇澤都不會側目看上他一眼。他早已經選好了自己前行路上的伴侶。那個人甚至都不必親口提出那個請求,只要對他深深望上一眼,管他天涯海角還是刀山火海,白宇澤都必然乖乖跟從。
而這種情況,直到現在也沒有變過。……
謝赭收回了自己越飄越遠的思緒,卻感到身旁空落的古怪。偏頭一瞧才發現白宇澤不知何時突然發力,竟然差最後四分之一圈就要到終點了。
白宇澤此刻感覺胸口悶的只想吐血,恨不得讓迎面而來的風將自己從當中撕裂。完全感覺不到在呼吸著氧氣,他簡直懷疑自己跑著跑著就會休克過去。手腳沉重不堪,想來就算連續被人□□一千次都夠嗆能達到這個境界。
而這些都不算最糟的。白宇澤發現,隨著他最後衝刺的動作幅度愈發劇烈,右腿竟隱約痛起來了,如被錐子鑿一樣鑽心。不是心理作用,也不是身體機能罷工前的警示,他甚至懷疑這條腿使用過度,就快要斷掉。
可現在偏偏不能停。終點就在眼前了。……
在場關注著比賽的所有人幾乎都在同一時間發現那個略顯蒼白單薄的少年腳步變得有些踉蹌,但鮮有人會往體力透支以外的可能上去想。
知道其中真相的,也只有兩個人而已。
當白宇澤第三個衝破終點線的同時,謝赭及時從後面一把拎住他的後領,然而白宇澤右腿的負荷此時已到了極限,伴隨著強烈的痛楚眼前一黑就無力地向前栽倒。
由於之前白宇澤衝刺的慣性太強,再加上謝赭現下也完全沒有多餘的氣力,他只得眼睜睜的看著白宇澤狠狠地一腦袋向地面栽去,心底早就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了。
白宇澤在心裡罵了一句空前絕望的“我操”後,便認命的閉起眼睛不再做任何反抗。然而0。01秒後白宇澤倒地時的異樣感覺告訴他,他恐怕還死不了。
沒有人知道冷杉究竟是何時來到終點處並突然躥出來的,他在白宇澤的身子尚在危險傾斜時便將他緊緊擁住了,並使自己的脊背朝下和他一起摔了下去。
著地時白宇澤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冷杉身上,牙齒還狠狠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