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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如此,這個又瘦又小的轉學生還是很快引起了包括位澤州在內的全體同學的注意,因為他出眾的外表——不是指長得好看,而是他居然戴了四百多度的近視眼鏡。
像位澤州這樣一直都坐最後一排的高個子,是怎麼跟閆稑那樣一個四眼豆丁混熟的呢?答案是:興趣班。
位澤州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自小接受全面發展的素質教育,興趣班壓榨著小學生課餘的玩樂時間,總讓他叫苦不迭。
但自從在數學奧賽班認識閆稑以後,位澤州發現自己簡直是弱爆了。彼時位澤州只上了包括奧數班在內的四個班,但閆稑則要上十個。
閆稑從週一到週五沒有一天的晚上是空出來的,週末也是在少年宮或者外語學校度過。閆稑的智商很高,也就是俗話說的天才,他的父母似乎很擔心傷仲永那樣的事發生在他的身上,什麼都讓他學,充分開發他的智力。
位澤州記得,閆稑初二的時候,居然創下了一週十二個興趣班的記錄,一放學就被接走了,從這個老師的班到那個老師的班,學校作業都是在趕車的途中完成的。
閆稑是完全沒有童年的,完全沒有。小時候,他能夠背出化學元素週期表,卻不知道葫蘆娃一共有幾個兄弟;他早就開始接觸線性代數,卻連俄羅斯方塊都沒有玩過。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他獲得CMO國一以後,不是因為暫時可以放鬆了,而是因為父母離婚的問題,為了安撫孩子的心,才買了遊戲機,也不逼他到校外去學習了。
雖然閆稑才學DOTA不到半年就和同學開黑店秒了位澤州這件事一直令他耿耿於懷,不過在此之前,閆稑的確是連超級瑪麗遊戲進行的目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閆稑說的那句“受夠了他們”,位澤州不覺得奇怪,可仔細一想,心情還是複雜起來。
位澤州還記得他們是怎麼說上第一句話的。
當時閆稑的眼鏡滑下來、搭在鼻尖上的模樣,位澤州仍然記憶如新。
跟他認識這麼多年,他家裡的情況位澤州瞭解不少。位澤州有時候覺得,也虧得閆稑是這樣的個性,否則,非要瘋掉不可,可是,或許因果關係應該倒置:正因為閆稑還沒有瘋掉,否則他才是這樣的個性。
冷漠和溫柔、殘酷和善良,複雜而和諧地共處在閆稑的身體裡頭。
章家移民以前已經把先前居住的房子變賣了,走之前給閆稑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讓他一直住到高考結束以後,交代他自己辦理簽證以後去美國。
這房子其實就是閆稑原先的班主任江煜名下的,他現在已經住到新區去了,在鳳山那邊也有房子,這套房子其實一直都是租給學校學生的。
看著簡單的傢俱和家電,裡面的陳設倒還是井井有條,位澤州去廚房的冰箱拿冰鎮可樂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家裡居然還是生火的,看到廚房門背後掛著的圍裙,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可樂放回去,換成了啤酒,拿了兩罐出來,其中一罐遞給了正坐在沙發上發簡訊的閆稑。
把易拉環扯掉,位澤州坐在他的對面,說,“可是,難道你不覺得就因為要脫離他們而放棄出國,這太幼稚了嗎?這是你的前途,不是鬧著玩的。”
閆稑兀自喝著啤酒,把發完簡訊的手機丟到茶几上,笑容裡有些不予苟同的意味,“你們怎麼都喜歡貶低國內的學校?”
“可你能說有哪一所比得上耶魯或者斯坦福?”錄取情況出來的那天,位澤州一個通宵都守在電腦前,當時閆稑也掛在網上,彼此得到結果的時候都通了氣,閆稑同時被四所高校錄取了。
閆稑沉靜了兩秒,最後不以為意似的挑了一下眉,不回答。
位澤州往他房間裡的雙人床瞥了一眼,試探似的問,“林珏去哪裡讀?”
閆稑握了握手裡的易拉罐,依舊沒有說話。
可位澤州已經知道了答案,他睜大了眼睛,完全不能相信,“你為了他不走?!閆稑,你別鬧了好不好?哪兒有人跟你這樣的?”
他站起來,盯著閆稑的頭頂瞪了半天,結果閆稑連頭都沒抬,他只得又坐下來,好聲好氣地說,“以他的能力,要跟你一起出去應該不難吧?你先前怎麼也不跟他商量一下,一起走呢?”
閆稑把喝到一半的啤酒放下,“他根本沒法走。”
位澤州的身子往前挪了一點兒,“你問過他了?”
“沒有。”他搖頭。
“那你怎麼知道?”
位澤州的頭皮發麻,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