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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溫浮祝一覺醒來只覺得靈臺一片清明,渾身也舒適的不得了。
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過如此舒爽的一覺了。
倒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昨晚睡前的那點破釜沉舟的心思——起先他會因為注意上謝常歡這個人,這件事,而恐懼在睡夢中一不小心將心底事抖落出來,故而想逃避江墨,逃避蘇衍,逃避夫子。
但也不知怎了,在昨晚終於見到江墨之後,溫浮祝反而忽然能大方了些。
起先倒也不知自己忽然這麼小家子氣的不願讓他們知道這丁點猥瑣心思是怎的,但昨晚他只想著——如果不小心真把謝常歡這個名字說出來了,那麼大不了起來後便同江墨老老實實的交代便行了。
——他著實有意攬謝常歡回去。
羽鴉若得謝常歡之助,絕不能還是如此軟肋的模樣。
隗昇若能得謝常歡之陪,那他溫浮祝便更加可以放心蘇衍的未來。
而且……大概也都是年紀大了,溫浮祝隱隱有些覺得,謝常歡這一次接完買賣,真的就會收手了,然後和自己死磕倆人的人生大事。
故而自己決不能入他那狼窩。
怎麼想都是把他拉到己方才對自己是更為有利的。
罵自己自私便自私吧,自己甚麼都可以讓著他,獨獨關於誰上誰下這個問題……不可由他。
因此,用官階壓他也好,把他拉到自己這邊迫他孤立無援只能聽自己的話也罷……無論怎樣,他其實打心底還是希望能和謝常歡一起繼續嘚瑟江湖的。
所以,將此路默默在心底悄無聲息的鋪開來去,溫浮祝尋思著,找一個幫手替自己把謝常歡攬過來,或者讓別人能從旁側打點下,都是極好的。
可他沒想到,他昨夜真的安穩沉眠了一晚,甚麼夢話都不曾開口。
一開始還有點驚疑,畢竟他是一週有五夜都能碎碎念著夢話的,倒不知甚麼鬼運氣,昨夜竟然真的閉嘴安靜了一晚。
「當真沒有?」他披著衣服繞著正在摘佩玉的江墨,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
江墨伸出去的手一頓,眼神變得微微有些不可捉摸起來,「難道這不是件好事?你在糾結甚麼?」
「呃,沒甚麼。」溫浮祝擺了擺手,接過玉徑自去看地上的聶白。
估摸著時候,藥效也該散了。
「溫浮祝,你記得有空回去看看夫子和阿衍。」
溫浮祝十分難為情的停下了手中動作,「我不是在紙箋上同你講了嗎,此行一路南下。最終地點還未定。定下來了,我再告訴你。必要時興許還得要你伸以援手。」
江墨蹙眉,「跟江湖人走的那麼近有甚麼意思?就像你前幾次或拉攏或逼迫入了『慎獨』的那幾個,其實還不如我們自己培養出來的羽鴉更好。」
「可別我們。『羽鴉』是你和顧生培養出來的,跟我半點關係也沒有。」
似乎是想起顧生和溫浮祝的舊日恩怨,江墨無奈搖頭笑,「我要不還是找人暗中跟著你吧?反正已經有一撥人暗中追著你們了,再多一撥想必你那幾個江湖朋友也發現不出甚麼不對。」
「他叫謝常歡。」溫浮祝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忍不住多嘴了一下,甚麼江湖朋友江湖朋友的,他也是有名有姓的好不好。
「我知道他叫甚麼。不就是個江湖人麼?」
溫浮祝一愣,心說原來是江墨根本沒將此人放在眼裡,索性江湖人一大歸類就給分進去了。
也是,這人在他眼裡是謝常歡,可在別人眼裡基本就是個叫做謝某某的,心下稱呼他一句謝殺手便也是在抬舉他了。
雙手橫抱起聶白,溫浮祝擦肩而過江墨時頓了頓,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江墨。」
「嗯?」江墨抱了幾捆木柴,跟溫浮祝隔了大約有三四步。
「就算你如今嬌貴成一國輔臣,你也不要忘了,我們最初堅守的信仰是甚麼。」
江墨眸光一滯,不知緣何溫浮祝忽然開口就講了這話。
可他思索了半天想不通透,想問問他時,卻聽他只淡淡道了句,「你點你的火吧,我帶著聶白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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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殺你們的也是羽鴉?」謝常歡自溫浮祝平安回來後就一直單手抓著溫浮祝的手臂,便是忍不住起身繞圈圈的時候,因了拉扯卻也繞不得,於是經常性說幾句話忽一起身,想起自己手中攜著誰了,又不得不坐下。
看的溫浮祝都替他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