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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諶和聶白並不熟,說實話他之前和謝常歡也不熟,是一直單獨跟著秦孃的,從小也是秦娘一手把他拉扯大的,因此黎叔一去世之後,譚諶更是直接將秦娘當做了自己的親孃。
故而此時只能繼續尷尬的立在當場,並不表態,想先看看秦娘是作何反應。
秦勻先是怔了一怔,隨即立馬反問了句,「他倆現在都不在是不是?」
不等著謝常歡做回答,便急匆匆推了譚諶往屋裡頭走,「快快快,我瞧這幾日天熱了,路上又趕,才讓他把易容摘了。正好他們倆人還沒回來,讓譚諶再易上。」
謝常歡翻白眼,「不是他倆回不回來,是他倆不一定能回得來啊!」
「你是不信你那老相好啊,還是不信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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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怎麼處理?」
「甚麼怎麼處理?」溫浮祝忙伸手將倒在地上的聶白又往自己這邊拉扯了一下,「等過會兒藥醒了,我帶回去便是了。」
廊外弦月壓的正低,卻偏偏鋒芒凌厲,江墨緩緩側了頭,盯著溫浮祝看的又有些清悵起來。
「你……」
「我會回去的。」溫浮祝拿著藥一點點處理著剛才殺手的屍身,半晌不見他有迴音,不由得笑了起來,「其實看你來了……便覺得我不回去也沒甚麼打緊的,若不是阿衍有了能力,你這個原本忙的腳不沾地的國師又怎麼會有閒心四處亂跑。」
「呵,溫浮祝,這話你倒說對了,沒你誤人子弟,阿衍一天比一天更上道了。」
「如此一來,我不回去也沒甚麼的。」將屍體統統處理沒了,溫浮祝這才收了藥瓶,攏了袖子站起來,一起來還有些發暈,忙閉眼了幾下,這才恢復過來。
江墨原本還是要罵他的,可看到他這副樣子也不由得有些心軟,調子卻沒見得柔和幾分,依舊是當年那一板一眼的模樣,「你是不是晚上又沒有……」
「江墨,沒事的。」
江墨卻不聽他的言語,徑自走到地上,一把拖起昏沉的聶白,扒開他的嘴巴便又塞了一顆藥丸進去,接著便急匆匆拖了溫浮祝的袖子往裡屋走,剛推門進去掃視了一眼並沒甚麼特別舒適的床,只好沉聲了一句,「也是的,這是個甚麼破藏身的地方?」
「以前又不是沒在這種地方睡過。還當你真嬌貴成如今的國師江墨了不成?」
溫浮祝眼中促狹靈動,一語提醒了他們三人的童年稚事,也化柔了江墨剛才想要訓他的心思。
似乎知道江墨是想要做甚麼,溫浮祝指了指院外,「你把那小孩也先放進來吧,總歸地太涼了……」
江墨現在簡直是爭分奪秒,匆匆的將聶白又放進屋裡,還給他找了點茅草墊著了,這才又坐回了床邊,按著溫浮祝的肩膀叫他睡覺。
溫浮祝笑,剛待要闔眼,又聽得江墨似乎是忍不住多想同他續一下這些年沒有彼此相照應的片刻,第一個字出喉間還是啞了音的,帶著點前幾日小雨的淅瀝悵然,「你……你說你這些年沒我在身邊,怎麼熬過來的?」
「江墨,你也太不要臉了,」溫浮祝笑了笑,心說自己自從認識了謝常歡之後,身邊好像所有人都有了『不要臉』那可供挖掘發展的層面,「沒了你我可以找蘇衍暖床,再不行蹭夫子的床,再再不行還能睡大哥的棺材旁……怎麼著沒了你,我也是能找地方睡著的。」
溫浮祝有個極少被人知的怪癖,這怪癖並不是一生下來便有的,而是後來他們為了隗昇站穩霸主位置之時,忽然患上的。
起初有這個病症的時候江墨正忙得就差一天天吐血三升恨不得先身先士卒了,又強自撐著精力去找溫浮祝,那時二人也無非皆是少年,少年意氣少年鋒芒,卻偏偏他憔悴了一張臉坐在裡屋對著一盤棋局發愣,桌邊候著一碗濃茶。
江墨問,「你怎麼了?」
溫浮祝笑,笑的淡然,「偶爾失眠罷了。」
江墨哦了一句,便又去忙他自己的事,那時候夫子也忙,大家都忙。
後來隗昇穩妥妥的算是在這塊版圖上立起來了,寢宮中卻多了一個半夜神出鬼沒的遊魂,蘇衍首當其衝。
——他的太傅跟別的太傅不一樣,他的年輕太傅天天大半夜的來查他功課。
功課沒做好便罰著不許睡,可往往蘇衍做著做著就能又睡過去了,有一次他連做夢都是太傅講的那些,「……廉以養德,淡以明志,靜以修身……」後頭甚麼的又給忘了,便一下子嚇醒了,趕忙便要去翻書,剛要動才發現太傅不知何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