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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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李渢並不指望從文佩口中聽到歉意的話語,而且他也未曾想過要原諒文佩曾試圖毒殺他的行徑。
“既然不是你,那是誰?”
文佩從懷裡取出了那枚蝶戀花金簪,遞向李渢。
“此時才來問我,是否太遲了?”
李渢被人誤解被人憎恨下毒詆譭,並非不會介意不會懊惱,他和文佩之間,可以說他從未得罪過文佩,卻莫名其妙的被這人從小仇視至成年。
文佩低下了頭,確實,之前下毒時,並未想過李渢是否是無辜的,是否還有疑點。他幾乎防毒殺了李渢,而李渢卻對下毒的事,隱而不報,對他,李渢一直在隱忍。
“你並未申辯。”
“你既已自行宣判我死罪,申辯何用?”
一陣沉默,冰冷的夜風吹過廳堂,拂起各自的袍袖,寂靜中能聽到文佩胸口起伏吸氣聲,他執簪子的手拳起,筆直的簪子幾乎被折彎,他在竭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兩人劍拔弩張的情景,謝芷看得心驚膽戰,兩人水火不容的樣子才是最真實的一面,他們有心結,是仇人。
“為何隱匿文佩下毒之事?總有原因。”
孟然橫在了兩人中間,指向李渢,他中斷了二人的爭執,爭執下去毫無意義,何況現在不是時候。
“是對文小姐之死有內疚?是對文佩的縱容?抑或是二者皆有?”
“燃之!”
謝芷驚撥出聲,他跟上了孟然的思緒,駭得臉色蒼白。在他心裡,他希望大家都是朋友,不要有仇人,他喜歡李渢,也喜歡文佩,可是如果真如孟然猜測,這兩人將永遠都做不成朋友。
李渢的冷若冰霜曾經傷害過人,文小姐的死,他有無情造成的疏忽,他有深深的內疚之情,也是因此,他默默容忍文佩在書院對他的咄咄逼人。
在文玥出事前,文玥曾試圖與他交談,而他冷臉避過,甚至女婢遞來的字條,他都沒有接過。那時候文玥應該是起了疑心,想找他證實,如果那時候他搭理了,或許結局會有所更改。
他很早就發現文玥看他的目光異樣,親切嫵媚,那是愛慕的目光,可是李渢不能理解,這樣一份感情如何能滋生於文家小姐身上。小時候,文氏姐弟就避他如街頭流浪的乞丐,輕蔑不屑,從不和他說話,但每個無聲的話語,都如投射來的目光般帶著□□的嫌惡。
李渢沒有理會,不僅因為她是文玥,也因為他們僅見過寥寥三次面,第一次在李家幾乎荒棄的藥園裡,第二次,第三次都在文府院子,除去第一次,其餘都是擦身而過。
“文小姐迴文家前,曾遣女婢攜字條予我,我未搭理。事後想起,那時女婢魂不守舍,驚悚戰慄,而兩日後。。。。。。”
兩日後,文玥投水自盡。
“你。。。。。。”文佩滿眼怨恨,雙拳緊握。“你。。。。。為什麼。。。。。你。。。。。。”
“為何?我與她並不曾有過一句言語。。。。。。”
李渢不免有些心虛辯護,他未曾體會過男女之情,他茫然甚至無措。
“你怎可如此!”
文佩突然撲向李渢,孟然攔阻不及,文佩執簪的手用力划向李渢的臉,看他文文弱弱,爆發下力氣卻不小,血珠從簪柄滑落,白皙的手臂因悲痛憤怒而顫抖。
為什麼你如此無情!她至死心心念唸的仍是你啊!
“子玉!情愛之事不可強求,既然無意自是無情!”
孟然強取文佩手中的簪子,將文佩攔在身前,文佩手抓著孟然的手臂,指甲入肉,孟然咬牙忍疼,漸漸文佩瘋狂的樣貌消逝,臉色灰敗。謝芷舉袖想擦去李渢臉頰上的血液,卻被李渢推開,李渢雖然沒有逃避文佩的攻擊,但並非心甘情願挨這麼一下。
李渢那會如何能知道有人冒充了他,甚至在文小姐自殺後,他都不知道與他又絲毫關係,直到文佩找上他來,指責,仇恨,欲致他於死地。世上豈有末僕先知之事?然而,確實是自己的冷漠,因此害了她一條人命嗎?
“冒充你的人,子川是否知道是誰?”
孟然神色冷冰,話語嚴正,他並不偏頗任何人,他的樣子像極了公堂上審案的人。當他決定跟隨文佩過來找李渢時,他不像天真的謝芷那樣以為這趟行程將消解李渢和文佩間的積怨。
“必有這麼個人,頗有文采,形貌於昏暗處似我,諳熟男女之情,日夜出入文府而不引人注目。”
李渢私下做過推斷,他心裡有個嫌疑人,只是他沒有證據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