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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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次,最終威武伯劉秉忠與篡王合兵一處,才再度攻陷城池,這兩戰之後,兵火漫天,一座錦繡城池,幾乎變作灰燼堆,甚慘,甚慘!”
這一番話使林鳳致黯然了很久,好幾日都打不起精神來。孫萬年說這番話時他才行過水蛭轉血之術,正有些低燒,這一鬱鬱不樂,便更加顯得心神恍惚,好不容易度過那段發熱的時期,稍微振作的時候,卻又被俞汝成又來了一番話,送入更苦悶抑鬱的深淵。
這日已是林鳳致被俘之後第二個月底,所住的營帳已經接連轉移了三個地方,看來俞汝成的戰事不妙,不得不經常更換藏身之地。他們行動甚是快速秘密,即使是病弱無力的林鳳致,每次轉移時也是被蒙了眼睛安置入車,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弄到了什麼地方。便在第三次遷移後,住定不到五六日,俞汝成來看他的時候,終於打破沉默開了口,卻只是取出一疊報單遞過,說道:“子鸞,你不妨瞧一瞧。”
林鳳致默默接過翻看,看到第一份就不覺一陣顫抖,失手掉落,原來那卻是朝廷官方的一份塘報,專述軍情的——上面赫然寫著:“右路軍統領上將軍勇義侯高東華,南征失利,歿於王事,全軍掛孝三日,舉哀送喪。”
他慘然失色,抬頭看著俞汝成,俞汝成笑了起來,道:“子鸞,這便是你的好主意罷?高東華也算一代儒將,年近六旬,殞於安南異域,當真是個好收場!”
林鳳致喑啞失語,只能發著顫重新拿起那份塘報,可是上面僅有寥寥數語,並未多寫——卻也不用多寫,將帥殞折,這一路大軍失利到怎樣的地步自然也是可以想見的。原來殷螭自以為妙策的襲取安南之計,到底歸於敗績。
殷螭這個計劃乃是軍中絕密,並未與林鳳致商量知會過一言半語,這時俞汝成卻說出“便是你的好主意”這話來,林鳳致也未露出反駁不服之色,只是默然攥緊塘報紙角。果然俞汝成接著便作了解釋:“我在安南,這件事未必只有你知;篡王忌你,也不會將軍情機密同你商量——可是你瞞不過我,子鸞,為何會派高東華出征,你可不是心裡有數?你那大計,倒是成功得緊,可惜算計到如今,牽連不淺,你也說不得一個‘義所不為’!”
林鳳致這些日子好不容易將養得有了幾分血色,聽他這一指責,又不禁臉色慘白如死。俞汝成並不憐惜他這悲傷痛苦的情緒,冷笑道:“當初你拒絕同我聯手,說得好不冠冕堂皇,倒似頗能做一番大事業——這便是你做出的大事?堂堂國朝大軍,不告而伐,偷襲安南,這是不義;高東華世代鎮守東南,文武雙全,卻被你們私心出調,遠征瘴癘之國,最終魂斷異域,不得安享天年,這是不仁;國朝大軍發動,居然不能攻取彈丸之地撮爾小國,還損折上將,無功而返,徒然落得內外恥笑,這是不智!子鸞啊子鸞,你這點策略伎倆,還想同我交手?”
林鳳致無法開口分辯偷襲安南並非自己的主意,兵敗更與自己無尤,何況當初雖預先知曉其謀,但以殷螭對自己的防範態度,便是知道了也只能裝不知道,想要勸阻也不可得,如何能擔負這不仁不義不智的罪責?但高東華之事,卻著實心下有所愧疚,若非與他走得近,也不會使殷螭產生猜忌防範,疑心自己想掌握兵權,所以才會將高東華調去遠征。想到那位親切愛才的老將軍,禁不住眼中酸楚,又不想在俞汝成面前失態,只能咬牙強撐著。
但俞汝成如何放得過他,狠狠又在他心上刺了一道:“還有昆明——子鸞,昆明二陷二奪,生靈塗炭,這件事你也逃不了罪責罷!你當我不知道你想使計引我一決生死?你會步步盤算,我不會將計就計?你以為嘉平四年我輸過你一陣,便想小覷了你的夫子?好笑!你的本事哪一樣不是我教的,你除了會下作,拿不肯給我的身子,卻去陪那篡王,還有什麼能耐傷到我?”
他這最後一句話頗含羞辱之意,林鳳致自行服藥致啞,就是為了不同他說話,聽了此話,卻不由得只想開口分辯:“我委 身於他,別有所為,卻是與你無關!”自己與殷螭到底是怎麼樣的情形,算計也罷糾纏也罷,的確與俞汝成沒有多少干係,更匡論俞汝成所言,是為了故意傷他的心這才委 身別人——殷螭常常不滿,說在林鳳致與俞汝成的關係中自己就是局外人,其實,在林鳳致與殷螭的關係中,俞汝成也是一個完全的局外人。
林鳳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特別想申辯明白這一點,一時竟後悔起自己啞了。但是,實際上便是不啞,這句話說出來也沒有太大意義,徒勞惹俞汝成又動怒發作而已。何況他說到情 愛之事時,便顯得咬牙切齒,眼神中微微燃起危險的欲 念火苗,林鳳致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