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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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去。無論是做王爺還是皇帝,自己對救醒他無能為力都是一樣的,沒有名分關係的情況也是一樣的,甚至在別人眼裡乃至自己心裡,本人的行事只能耽誤他性命的看法也是一樣的!死亡隔著茫茫瀚海,生存竟也阻於渺渺人叢。
求名不得,爭權無用,死是酸辛,生亦苦楚,這塵世間,竟是無足為樂——卻又“日日眼中見此物,使人不能不樂!”
所以殷螭慢慢走過去的時候,竟自莫名其妙的失笑起來,袖手門首,看著一具具新漆的棺木抬進抬出,日光下晃眼發亮。鋪間繡幌隨風招展,門前夥計殷勤攬客,內院木工活聲響不絕,竟是好一片熱鬧光景。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端午節快樂~~
三之38
袁百勝派人來找到殷螭的時候,他正坐在棺材鋪中發怔,被請了回營,臉上那一副遊魂式的神情,使得有大事要向他稟報的袁百勝也驚得噤了一噤。但袁百勝素來不懂這些兒女情長的事,對殷螭的心情也難免無法同情,直接問他正事:“恩主,帖子已下,錢守備稱病不來,多半是已有戒備,如何是好?”
殷螭隨口便道:“不來便不來,管他作甚!過兩日再想法子整他便是。”袁百勝急道:“可是錢勁松已接朝廷委任狀,隨時便要整兵離京,如何還能等得兩日!”殷螭驀然發作,喝道:“我眼下一刻都挨不得,還有勁去管他?什麼都等上兩日再說——至少等我過了今日這一關再說!”
可是今日這一關,又是何等難過?殷螭獨自呆在營帳的時候,心裡竟不是痛楚,而是一種麻木的苦楚——其實以前林鳳致也傳過好幾回死訊,殷螭還親眼看見過他的營地引爆,灰飛煙滅,而這一回甚至都不是死訊,李瀕湖和韋筠齋等人動手救治的時候,雖然嚴肅又嚴厲,態度卻並不是慌亂的,顯然在很大程度上胸有成竹,知道林鳳致醒轉的可能性極大。那麼,自己其實也不必驚慌失措,只要耐心等著太傅府來送好訊息便是。
想是這麼想,抵額而坐的時候,心底那一片虛空不安的慌,與冰涼徹骨的寒,卻是無論如何,不能消弭。大約不明所以、無能為力的痛苦,才是最痛苦。
這個好訊息一直從下午等到晚上,又從夜深等到凌晨,將近五更時分,才自林鳳致家中送了過來:“打擾王爺安睡,林大人已經完全醒了,怕王爺惦記,特地來告訴一聲。”殷螭哪裡還能“安睡”,這一夜根本就沒沾過床板,聽了訊息,終於鬆了口氣:“原來他也知道我惦記,算是有良心!”於是喚起隨從備馬,又往太傅府而去。
一陣風般趕到林府時,天已矇矇亮。這回衛兵全無攔阻,直接放入,殷螭暢通無阻的直入林鳳致內室裡,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合身撲上床牢牢抱住。林鳳致正在榻間端著碗喝粥,被他突如其來打翻了粥碗,潑得滿身滿被都是,只得趕忙推開他喚下人來換過乾淨被褥和衣裳,抱怨道:“早知道等飯後再知會你了,連一口粥都喝不安穩!”但說歸說,心情卻顯然是極其愉悅的,難得不顧臉面主動親近,讓出身邊半張榻,招呼殷螭道:“你沒吃飯罷?索性一道用膳,過來坐罷。”
他大約醒來後沐浴過,只穿著白綢寢衣,頭髮還半溼著散在肩側背後,帶著皂角的淡淡清香。屋中燭焰未銷,又照見他含笑的容顏甚是光潤,昨天那般僵冷如死的模樣,好象全是殷螭的噩夢,一點也不真實——可是現在這一刻,殷螭又忽然害怕全是美夢,居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爬上床緊緊靠著他坐了。
下人換過衣被後就退出帶上了門,林鳳致又從床邊陶罐裡重新盛出兩碗米粥來,擺上榻間小几,說道:“我三日沒進食了,暫時只能喝清粥,挺寡淡的,你也只好將就將就罷。”殷螭沒心情吃飯,拗不過他舉調羹作勢來喂,也只好接了,咬牙切齒的道:“你又嚇唬我——還裝作若無其事!”林鳳致嘆道:“誰嚇唬你了?我不是叫你這一陣都不要來找?”殷螭心裡更是憋屈,道:“你還故意瞞我!你老實交代,到底昨天是怎麼了?你早已算定這幾日有事,是不是被人下了毒手?”
林鳳致不免好笑,道:“誰沒事下我的毒手?無非昏睡了幾日,現下不就沒事了?吃點東西罷,你也歇一晌,昨夜肯定沒有睡覺。”殷螭罵道:“撒謊!從來都不肯跟我說實話。”可是到底不好妨礙林鳳致病後進食,只能胡亂也喝幾口粥,他從昨日下午起其實也一直沒有吃得下東西,熱粥落肚,果然感覺通體舒服。
喝完粥後又漱畢了口,殷螭動手替他將小几撤下榻去。林鳳致病愈的心情似乎格外好,眉眼裡都是笑意,因為殷螭先前被粥潑汙了衣裳後便脫了外袍,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