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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拉走念水到了門口,仍是被沈如幾步追上,牢牢箍住手腕,怒意撲面而來,平日的淡然蕩然無存,“先是鐵算商人,再是千面相,子年,從前的你根本不會去認識什麼江湖人士。子年,你究竟在計劃著什麼?”
他的手勁很足,王子年掙脫不開,閃躲的眼神終於凝眸肅然起來,連聲音也變得與此前不同:“阿如,信我。求你。”
從書房出來,王子年的表情一直冰冷冷的,即便是看向念水的眼神,也冷然地駭人。念水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坐下。見王子年的態度不理不睬,終於伸出手攬上他的腰。
“念水,放手。”
“子年,你生氣了?我好不容易才見到你,你以為我捨得就這麼放手麼。”念水微微一笑,手臂一拉,將王子年直接攬入懷中,作勢俯首吻上他的唇。王子年撇頭,溫熱的親吻留在他的側臉處。念水眯起眼,手臂更是將他的腰箍得緊緊的。“子年,你不想我嗎,你離了汴涼之後,我可是每日每夜都在想念你。”
“念水,我說了,放手。”
“不放,這輩子別想讓我放手。”
他說著,騰出一隻手來捏住王子年的下顎,強勢地將他的臉轉過來,然後灼熱的吻劈頭蓋臉地落下。王子年本是牙關緊閉,無奈下顎傳來陣痛,只得微微張開嘴,卻讓念水的舌趁機*追逐起他的靈舌。他的唇隱隱傳來痛覺,緊閉的眼微微感到溼意。舌頭快要失去知覺,只能麻木地跟隨念水的貪婪。良久,念水似乎覺得夠了,終於放過了他,卻輕鬆地將他抱起往床邊走去。
“子年,我想你了,很想你。”
“子年,讓我愛你好不好,我們已經好久沒在一起了……”
王子年睜開眼,無力地推開念水:“求你,放手。念水,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不是他,我不是子年。我是連翹,楚連翹。”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他,”念水撐手俯在王子年的身前,神情居然是悲傷地可以落下眼淚,“可是,連翹,你就當他好不好,就當是子年,是我的子年。”他伸手深情地撫摸著王子年的面容,“雖然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子年,你連子年的影衛渚洲都不是。可是,連翹,我不能就這樣,就這樣放手任他走!”他俯下身,親吻身下人的頸項,雙手撫上玲瓏的曲線,“連翹,你就是子年,我的子年……”
不知道為什麼,在唸水的手*衣襟的那一刻,王子年,或者說連翹突然叫起來:“救我,阿如!”
門被“咚”得踢到在地,連翹還未回過神來,身上的念水已經被鳴泱扭手扔到一邊,沈如衝進門來扶著他的雙肩坐起來。
他問一句,他答一句。
“你不是子年?”
“我叫連翹,楚連翹。”
“子年在哪?”
“在汴涼。”
“他沒死對不對,”見連翹點頭,“那麼為什麼是你化身成他來京城?”
“我,不能讓他來冒這個險。”
簡單的話,沈如明白眼前的這人雖不是王子年卻並不是什麼危險人物。最後一個問題,他鄭重地問出:“連翹,你究竟是誰?”
長髮凌亂的少年公子眯起眼望向門外,眼神悠遠,不知想到了什麼:“我想回家了,可是我也許再也回不去了。”他低下頭,“沈大人,我有個哥哥叫渚洲,是子年身邊的影衛。”
☆、第四章 連翹
聽哥哥說,他出生的時候他們楚家垮了,族親全部被株連九族,似乎就只剩下他們兄弟倆。
聽哥哥說,孃親生下他的時候只輕輕在他額上留下一吻,然後便抱著已經及笄的大姐一頭撞死在柱子上,當場血濺。
聽哥哥說,連翹這個名字是孃親臨死前取的,因為楚家不需要他來報仇,所以連翹就好,不需要太強勁的心。
後來識字,小侯爺翻開一本藥典告訴他:連翹是味中藥。味苦,性微寒,有清熱解毒,散結消腫之功效,可治熱病初起,風熱感冒,發熱,心煩以及丹毒。
如今,他驟然明白,從擁有這個名字起,他便不是哥哥那樣的人才,這一輩子也許他都只是那味微寒的中藥,躲在別人的身後,怯怯地望著這個複雜多變的世界。
“連翹,你是我們楚家的寶貝連翹,你不要學武,不要報仇,這是娘最後的願望。連翹,你只要安靜地站著就好,聽哥哥的話。”渚洲向來都是不苟言笑的人,唯有面對唯一的弟弟他才會露出淺淺的笑容。
楚家最後的兩條血脈,如今顛沛流離已在汴涼侯爺府度過了最為安穩的十年。這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