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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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問兩人身子是否安好了。
呂太傅與程太師做一輩子對頭,張開嘴還是抬槓。
程太師道:「謝皇上掛念,老臣的身子沒什麼,想是許久沒上戰場活動,有些鬧性子,敲打敲打就好,不像呂太傅的身子金貴。」
呂太傅道:「勞皇上掛念,老臣感激涕零。老臣不過是小風寒,這兩天已大好了,不比程太師痼本難除,需要常年的養著。」
恆爰只能笑著道:「太師與太傅無礙朕就放心了,兩位是朝廷棟樑,憂心國事也不可疏忽了身子。」順勢將話頭轉過來,「朕方才接到呂先在軍中呈過來的奏摺,說睿王在軍中曾被六合教的人綁去要挾,幸虧有漕幫幫忙救了出來,還道睿王當年曾與漕幫竇潛的女兒有婚約。這是怎麼回事?」
呂太傅凝起神色,「此事……」程太師用手捋著鬍子,眼瞟著呂太傅,幸災樂禍地笑了:「此事乃是當年有人大不敬地自作主張。居然讓十五殿下和一個江湖幫派的丫頭訂下親事。如今人家上門要提親,不知道太傅如何跟皇上和睿王殿下交代?」
呂太傅跪下道:「皇上,這件事情都是老臣的錯。當年逆賊做亂,老臣無能,手下出了內奸,眼看十五殿下將被逆賊抓到,老臣想起程將軍曾對老臣說,他與漕幫幫主竇潛有些交情,若萬不得已下可找他幫忙。」
程太師吹起鬍子:「噯,呂謙,別禍到臨頭拉我下水,我只跟你說可以找竇潛幫忙,可沒讓你幫十五殿下亂訂親。」
呂太傅繼續道:「老臣帶著十五殿下去找竇潛,豈料竇潛的為人與程將軍所說相差甚多,竇潛說讓他兒子頂替殿下,他只有一個兒子,沒了便斷了香火。問能不能讓十五殿下跟他的女兒訂親。老臣當時回說殿下是主子,老臣身為下臣,不能逾越,竇潛便說依他兒子的玉佩權做憑證,他日再說。後來他從路邊找個餓死的小兒權當殿下交給逆賊,老臣以為他兒子既然沒頂替殿下,此事就算罷了,沒想到他居然當臣應了,如今居然又提起來。」
程太師道:「什麼叫與我說的相差甚多,分明是你不知輕重亂做主張,此事與我無干。」
呂太傅冷笑道:「太師只管放心,老夫向來一人做事一人當。倒是太師,一口一個與你無干,莫非心虛?其實著實論起來,太師怎麼也脫不了個誤薦的罪名。」
程太師漲紅了臉,「誤薦?老夫何曾誤薦了?竇潛畢竟也救了十五殿下。是你亂做人情高低不分才鬧成今天!皇上千萬要替臣做主!」
恆爰揮手道:「罷了罷了,朕都明白。當年太傅是為情勢所迫,被那竇潛混水摸魚,太師也不曉得他是這種人物。太師和太傅先回府休息,待朕斟酌斟酌,看此事當如何辦。」
程太師瞟著呂太傅,呂太傅目不斜視,兩人告退出御書房。恆爰扶著額頭嘆了一口氣,一直站在下首看熱鬧的司徒暮歸道:「皇上莫嘆氣,太傅跟太師你來我往一輩子,人人都瞧慣了。」
恆爰道:「你能不曉得朕愁的是十五弟?」
司徒暮歸道:「這件事情下臣不能參與,皇上不妨先做個裁定在心裡,去和太后商議商議,等十五殿下回朝再說,皇上如無他事,臣先告退。」
恆爰看著司徒暮歸出御書房的背影,想到恆商,心中越發煩躁。
恆商此時心中卻也不比恆爰好過,也常盯著一個人的身影,也常嘆兩口氣。
那日顧況和程適在蓼山腳下找官道,到處亂摸。那天的天陰死陽活,一臉要下雪的相。顧況和程適四處亂轉,沒轉見一個人問路。結果官道沒摸到,險些摸回了錦繡林,幸虧程適一雙順風的賊耳,遠遠聽見隱約的叫喊打殺聲,及時拉著顧況收住腳。繞著彎子埋伏到一塊石頭後,只隱約看見層層的人群,森森兵器的寒光與由淡到濃的血色。
顧況與程適不曉得,這一場廝殺,這一天,在數十年甚至數百年後仍時常被江湖人提起。這一天,有最不公平的以眾擊寡;這一天,有最難得的黑白兩道聯手;這一天,有最慘烈的血洗滿門;這一天,無數的名劍無數的寶刀無數的暗器無數的絕招都變成一片血光,以及這片血光後數年的恩怨、數代的仇。
顧況和程適蹲在個安全的旮旯,等到人聲全沒塵埃定方才小心翼翼向眾人散去的方向走。那方向應該是官道沒錯。程適摸了摸肚皮,餓得前心貼著後心。天上開始零星飄雪,顧況抬頭看看天,「今天該不會是臘月初八吧。」
程適的肚子聽見臘月初八四個字,甚興奮地咕咕起來。程適在肚子上拍了一把:「叫什麼!你以前比現在空的時候多的是!」舔舔嘴,「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