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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紈,告訴朕,當日你為何要替朕擋那一箭?”
涼膩的指尖逡巡不前,舒齊紈將全身的力氣都花在忍耐上,咬牙不答。
“朕原本可以按你說的那三點去做,可是朕等不及了,朕迫不及待地想要琅琊王死。光殺了他一個人,是遠遠不夠的,齊紈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吧。”那隻手遊離到了舒齊紈脖頸處,清寒忽然俯□子,湊近舒齊紈耳邊,“所以,你不會希望,朕將舒家,也連根拔起罷?”
舒齊紈攥緊的拳頭鬆開來,只覺得一切反抗都沒有意義,不管是感情上的憤怒還是以行動反抗,舒氏一門的性命壓在他肩上,壓得他動彈不得。
清寒在他耳邊的呼吸彷彿有一種魔力,一股奇異的戰慄從他體內燃起。如果奮不顧身擋了那一箭是因,那什麼是果?除了謝燚說的日日探視,親奉湯藥之外,還有什麼?而舒齊紈至今也無法判斷,如果當時沒有謝燚在場,自己還會不會去擋那一箭。
“舒氏一門中心可鑑,請陛下開恩。”舒齊紈伏地叩首,額頭抵住地板的涼意讓他清醒了一些,身體的躁動卻像是不在掌握之中。
清寒卻顧左右而言他,“朕哺一登基,皇叔便暗地圖謀。先帝立太子之時,在朕和汝南王之間搖擺不定,於汝南王百般寵愛,對朕卻是百般挑剔,若非汝南王早殤,這皇位說不定還。。。。。。”清寒白玉般的手指探入舒齊紈官服之內,舒齊紈只覺那手明明涼如冰雪,卻有肩胛處被灼傷的錯覺。
隨著兩人呼吸聲逐漸粗重,舒齊紈猛地想起進殿時聞見的那股幽香,始覺皇上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早有預謀。念此便再也忍不下去,跪著退後兩步,避開清寒的手朗聲道:“皇上請自重!”
清寒面無表情,淡淡道:“舒齊紈,舒氏滿門性命,你將何置之?”
舒齊紈伏地不語,汗溼重衫。
清寒邁至舒齊紈跟前,蹲□子拉起舒齊紈,又伸手捧住他的臉,強逼他與自己對視,“朕的寵幸,值得你如此不屑?”
舒齊紈閉上雙眼,不去分辨清寒眼眸之中藏著的到底是何種感情。安邦定國、馬革裹屍原只是雲煙一場,沒想到他舒齊紈未能戰死沙場,今日反而要以無名無功之身死於這殿上了。
就在舒齊紈懷著必死之心欲赴黃泉之時,寢宮外間喧鬧聲陣陣,踉踉蹌蹌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寢宮門被猛地撞開,一團漆黑事物伴著濃郁酒香滾落在地上。
“南安侯,陛下吩咐不可入內。。。。。。”殿外宮人話音尚在。
舒齊紈待那人自地上搖搖晃晃爬起,藉著忽明忽暗的燭火看清他的臉,才知道宮人所言非虛,擅闖皇上寢宮的,正是南安侯辛如意。
一層熱汗之上又添了冷汗一重。
南安侯忽然大笑三聲,踉蹌走過來,邊走邊說:“這不是寧懷侯家的小舒齊嗎?你可還記得我?”說罷還笑嘻嘻地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辛大鬍子,當年在軍中,曾是寧懷侯的副將。你旁邊站著的又是誰?瞧著面生。”
舒齊紈強穩住心神,“舒齊紈見過南安侯。侯爺,皇上在此。”
辛如意不以為意,走到舒齊紈和皇上跟前,“皇上在這你能跟皇上站著說話?你仔細看看,真不認得我了?”
舒齊紈並不答辛如意的話,猛地跪倒在地,“南安侯醉酒無心冒犯皇上,請皇上恕罪。”
不及皇上發話,辛如意搶先道:“我沒醉,誰不知道我辛如意是酒罈子裡泡出來的,區區幾杯怎麼會醉?”說罷轉臉向身邊站著的皇上道:“你說是吧?”
舒齊紈臉色發白,腦子裡混沌一片,重複道:“請皇上恕罪!”
清寒細眉深蹙,臉色陰沉地望著跪著的舒齊紈,半晌方道:“來人!送南安侯、舒拾遺回府。”
四名宮人分別扶著南安侯和舒齊紈出了寢宮,走在前面的南安侯辛如意忽然停了腳步轉過身來,眼神清冽,無半分醉意。
舒齊紈心頭一震,微張了嘴還未開口便聽見身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舒齊紈。”
舒齊紈本能地轉身,只見換了墨綠官服的謝燚正快步走來。
滴酒不沾的謝燚沾了酒之後臉色微微泛紅,唇紅齒白,面泛桃花,舒齊紈腦子裡閃過這兩個詞,他晃了晃腦袋,不願再想下去。
“謝大人。”扶著舒齊紈的兩名宮人連忙行禮,舒齊紈再回頭時,南安侯辛如意已經不知所蹤。
謝燚三言兩語打發掉宮人,親自來扶舒齊紈,誰知方一觸及對方身體,兩人皆是往後一縮。謝燚只覺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