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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得多了時間刷刷地就從眼前流過,易慎盯著那個身影不知看了多久,視線裡彷彿沒有寧懷宣,但確實滿腦子都是這個人,自然就未注意到早已係完結的寧懷宣也正看著自己。
沒了以往儒雅笑容的少年看來有些呆呆的,許是雙瞳的顏色太深,教人看不穿了就彷彿有東西隔著,迸不出如易慎一樣的光彩來。
易慎終於回過神,恰是遇上寧懷宣的目光,兩個少年你看著我,我望著你,地上盆裡的木炭還在燒,還跟剛才一樣發出聲響,熱騰騰地散著暖氣,將兩人的臉都蒸紅了。
“看什麼看?”易慎說話的底氣並不足,但是衝口這樣一問還有些平日的氣勢,胡亂地揮了揮袖子,結果……又磕上了身前的架子。
“太子殿下……”寧懷宣看著易慎吃痛的表情即刻關切問道,繞過架子就到了錦衣太子身前,“要不要傳太醫?”
那一下硬生生磕在了骨頭上,架子又是硬木所制,痛楚即刻就又走遍了半條手臂,又痛又麻,直教易慎齜牙咧嘴。
“別。”原本還揉著手的易慎立刻扯住寧懷宣的袖管,道,“傳了太醫就人盡皆知了,在書房裡烤衣服玩,你是嫌我被罰抄書不夠,還要再多抄幾遍嗎?”
“聽太子的。”寧懷宣任由易慎拉著自己的袖子,分明易慎的手上還痛著,但那剛才被撞疼了的少年就是沒將那隻手鬆開。
寧懷宣一隻手置在身前,衣袖被易慎拉著,另一隻後負在身後不知在做什麼。易慎一手拽著寧懷宣,一手可勁兒地甩著手腕藉以緩解疼痛。
彼此之間又一次陷入沉默,只有易慎疼得發出“嘶嘶”的聲音響起,還有書房外纏綿的雨聲,滴滴答答地彷彿節奏更加輕快。
不知是誰家淘氣的孩子躥上了屋頂,踢了片瓦片下來,砸在外頭的地上,咣噹一聲,四分五裂的聲音從書房外頭傳來,登時驚擾了各懷心事的兩人。
易慎猛然揚聲喝道:“小福!小福!”
不見有人回答。
“該見人的時候就不知去哪了。”易慎終於放開寧懷宣的袖管朝門口走去,氣沖沖地開了門,迎面微風吹著細雨捲來,灑了他一臉的雨珠,直教那張方才還有些燙的臉頃刻涼了下來。
“呸呸呸……”一面將送進口中的雨水吐出來,易慎一面跨步出去,嚷道,“人呢,都上哪去了!”
太子火急火燎的脾氣終究沒有變,即使偶爾再安靜,情緒上來了一樣對誰都一視同仁地要發火。
小福提著袍子跑過來,小喘著停在易慎跟前,道:“太子殿下什麼吩咐?”
正要發作,易慎卻忽然想不起來自己要說什麼,一口氣憋在胸腔裡出不來,有些難受。
“是不是掉了屋瓦下來?”寧懷宣從書房裡跟出來,右手還藏在後。
小福朝廊外探出身,果真是瞧見園子裡殘著一處黑瓦,忙點頭道:“是,是。”
“無緣無故怎麼會掉下來?”易慎問道。
“這個……”小福嚅囁著沒答話。他不好說是東宮裡的宮女私自養了只小貓,剛才他就是因為那隻貓兒不見了才出去幫著找,結果沒想到那隻小畜生居然躥來了書房的屋頂,也不怕下雨滑得直接從上頭摔下來。
“知情不報就拖出去重重地打。”易慎少年老成,這一句威嚴之氣不亞於那些在官場縱橫多年的老臣,甚至已然像極了當朝天子。
小福嚇得趕忙跪下,將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恰此時屋頂上又傳來一聲貓叫,綿柔慵懶,彷彿才睡醒的樣子。
易慎當即走出廊外仰頭,果真瞧見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貓窩在屋簷上,毛髮都被雨水打溼貼在身上,看得出那身骨頭,瘦得跟寧懷宣似的。
手頭沒有傘,小福跟出去舉起袖子為易慎擋雨,道:“太子殿下恕罪,奴才這就把這礙事的貓兒抓走。”
“別。”易慎仍舊抬頭看著那在細雨中悠然臥躺的白貓,道,“它愛在那就在那吧,回頭總得下來。”
方才還怒氣衝衝的少年太子這會兒臉上已經泛起了微笑,昂首望著那隻瘦瘦的白貓,欣然在等著什麼。
“太子還是別在外頭淋雨了,回頭病了皇后娘娘又要記掛了呢。”小福自己也挨不住這總下不完的春雨,才站了這片刻的功夫,身上的衣裳已經溼了好些地方。
易慎這就提步進了書房,卻見寧懷宣換了衣服正在系衣帶。
青色的衣服穿在寧懷宣身上果然最好看,清秀儒雅的氣質就這麼渲染了出來,只是衣襬上那塊方才被炭火燙出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