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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被責罰的,也不知易慎這小主子什麼時候才能收斂些。
昭王爺換了套衣裳就拉著太醫詢問寧懷宣的情況,這情形教易慎看了好不生氣,目光尖得跟才磨好的刀子一樣刺在寧懷宣身上,偏生又不好發作,畢竟是他一時胡鬧才害得那小子掉進池子裡。
上次落水後的病才康復了沒幾天這就又來了一回,昭王爺不知該說到底是自己當初的決定出了錯把寧懷宣送來易慎身邊遭罪,還是這孩子註定要遇上易慎這個魔星被反覆折騰。
“九皇叔……”易慎挪著步子到昭王爺身邊,扯著皇叔的袖角囁嚅了半天沒說話。
“這事瞞不了,你等著你父皇過來找你。”昭王爺撫著易慎的頭,總是帶著些關懷,道,“想少被罰就想辦法彌補彌補,趁你父皇還沒過來。”
絕處逢生的驚喜教易慎立刻抬頭去看昭王爺,男子目光沉沉卻當真閃著某種光彩。而後他隨著昭王爺的視線看去,看見的就是寧懷宣還有些蒼白的臉——這樣看著,那小子的下巴都快尖得比過錐子了。
昭王爺推了推還在猶豫的易慎,孩子的身影就不甘願又不得不靠過去,鞋底在地上彷彿能蹭出一條深深的溝來。
“那個……”易慎撓撓頭,忍不住就要去看昭王爺。跟人道歉的話長這麼大他就沒有說過,別說是臨場發揮,縱然事先打過腹稿,真要他開口,必定會說得期期艾艾,甚至可能不知所云。
寧懷宣坐在椅子上,看著抓耳撓腮的易慎,想起過去一個月裡只要遇見煩心事這個當朝儲君就是這副模樣,便不由笑了出來。
“笑什麼?”易慎瞪了寧懷宣一眼,杏仁一樣的眼睛裡迸著光,這會比寧懷宣的下巴更像錐子,太尖太銳了,但那層稚氣……依然在。
寧懷宣被易慎這樣的目光震懾住,肩膀一動,就即刻收斂起笑容,低下頭拽起自己的衣角。
皇帝進來的時候寧懷宣還坐在那把椅子上,雙手置在膝上,扣著膝蓋,眸光寂寂,安靜得彷彿不曾存在過。
事情的經過是昭王爺交代的,一字不差卻處處留情,易慎跟在一旁聽著心裡挺開心,就算還是逃不脫被責罰的結果,有了昭王爺這樣一番帶了求情意味的說辭,事情也就不會那麼糟糕。
“懷宣?”皇帝將寧懷宣招到自己跟前。
小人兒從椅子上下來,扯了扯衣角,這才抬起一直垂著的頭,眼裡瀲灩著水光像是荷花池裡的池水澄澈明麗。
“你說是要怎麼罰易慎呢?”皇帝問道。
躲在昭王爺身後的孩子鬱怒難發,按在自己肩頭的那隻大手壓制住此刻他躥湧上心頭的惱火。易慎抬眼,見昭王爺正對自己微笑,那笑容溫柔裡帶著寬慰,這才教他強忍著那口氣,靜靜聽著接下去的對話。
“上回皇上要太子抄的《與君書》還沒抄完,就再多加五遍吧。”寧懷宣道。
皇帝的視線錯開寧懷宣肩頭越到易慎身上,微微沉下的神色看來好不威嚴,道:“還不過來。”
易慎揪住昭王爺衣角的手鬆鬆緊緊了好幾回,最後又是被身旁的九皇叔推著到了皇帝面前。
跟寧懷宣站在一塊兒都教這國之儲君很不痛快,易慎往旁邊挪了挪,但面對皇帝此刻嚴厲的目光,他亦只得點頭道:“兒臣知道了。”
易慎咬牙記恨著寧懷宣,那張臉也就在剛才落水的時候有些變化,要不是真關係到自己生死存亡,保不準一輩子都是這樣跟木頭似的。多寫五遍《與君書》,不是誠心與他過不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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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池子裡的荷花開了(二) 。。。
易慎這樣想著,對寧懷宣的不順眼就越深。他已經想好了,書是一定要抄的,他也會乖乖地一字不落地抄完,但總要有人陪著,不能只是他一個人受苦。所以但凡易慎在書房裡抄書,寧懷宣必定要在外頭候著。憑外頭越來越毒的日頭照著,寧懷宣只要一天還是他易慎的侍讀,就必定要這樣扛著。
正在書房裡咬著筆桿托腮對著橫樑發呆的易慎見小福進來,小太監手裡託著的托盤裡放了幾樣時令水果,水靈靈的跟剛摘下來一樣,看得易慎饞心大動,丟了手裡的筆就躥去小福面前拿起一隻小桃子就往嘴裡塞。
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太子沒注意到貼身侍從有些為難的表情,直到啃了半個桃子正要擦嘴,才發現小福的目光不時就往外頭瞟,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麼。
“要給他求情?”易慎把剩下的半隻桃子丟在桌上,拿過帕子擦手,道,“你還真是長進了。”
一晃眼都過去兩年了,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