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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的功夫就到相府,然後將易慎交給寧懷宣,那他的逍遙日子就真的來了。
可巧不巧的是,溫汲又出現在了相府的書房裡。
小福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易慎送到了書房門口就腳底抹油不見了蹤影,後來溫汲得意洋洋地從書房裡出來的樣子他沒見著,自然易慎倒豎著兩條眉毛鬱怒難發的模樣他也不會看見。
易慎進書房的時候,寧懷宣正在幫溫汲找書,還是那排大書架,還是那麼個跟竹竿似的人,還是那樣專心找書的模樣,然後聽見他進來了,抬頭看他,如舊的微笑。
溫汲瞧見易慎,笑得別有深意,拍了拍寧懷宣的肩,道:“不找了,看你費心的,改天我再過來。”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溫汲說完了昂首闊步地就離開,經過易慎身邊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來自當朝太子很不友善的目光。
“告辭。”兩個字像是春季日跳動在枝頭的小鳥那樣雀躍,溫小侯春風得意地走開,那衣襬也彷彿跟著飛揚起來。
易慎想找個理由將溫汲攆出帝都去,可恨自己沒這權利,所以只好忍著那個成天遊手好閒的溫府小侯爺過來尋寧懷宣說些有的沒的,笑語晏晏得當他這一朝儲君不存在。
“太子?”寧懷宣才將手裡的公務處理完了,抬首時見易慎暗自咬牙切齒的模樣,便問了出來,“怎麼了?”
是的,溫汲剛剛又來了,又跟寧懷宣說了好久的話,沒將他易慎放在眼裡。而寧懷宣這個傻子,居然也不阻止,就那麼聽溫汲說了又說,對他的安慰也就是偶爾投來的微笑和淡然的笑意。
寧懷宣入朝都兩年了,功績明顯好過寧懷晨與寧懷義,在眾人眼裡,謙和溫煦的小寧大人是個將來足以接過寧謹銘手中相印之人,就是這會兒還差些磨礪罷了。
二十了呢,寧懷宣依舊瘦,每次易慎抱他,就覺得是抱了一把骨頭。
怎麼就是胖不起來?
易慎翻著書問道。
寧懷宣笑笑,一直也都沒有給過答案,就跟當初易慎問他“你想去江南嗎”時的樣子。
寧懷宣的沉默教易慎有種難以言明的傷感,那樣的笑容裡彷彿有著不可告人的悲傷,是連他易慎都不能告訴的。
“寧懷宣。”易慎走到書桌後,將椅子上的寧懷宣扶起來,然後抱住相處日久的這個人,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將寧懷宣帶來的感傷驅散開,那種好似把握不住的張皇與忐忑才會少一些。
“就是天生吃不胖,沒什麼的。”寧懷宣回抱著易慎,有時還跟孩子一樣的易慎教人哭笑不得,但寧懷宣總覺得能夠看見這樣的易慎是一種幸運,有人願意與他坦誠,給他機會去安慰那些悲觀的情緒。
易慎笑了出來,又將寧懷宣扶著坐下,道:“你做事吧,我不擾你。”
過去寧懷宣不說話,用立侍在易慎身邊的行為將這樣的言辭踐行。但易慎要說的,每做一件事,都要跟寧懷宣說一聲,讓他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是不是為了他好,是不是關心他,像……小孩子在邀功。
但寧懷宣也給不了易慎什麼,除了根本衡量不出的感情,幾斤幾兩,是不是還得夠了,有沒有少一些?不安地想要儘可能平衡或者多出一些去還給易慎,教那個人安心些,別總擔心著有一天自己會忽然消失。
易慎說,寧懷宣,你會不會有一天忽然瘦得連骨頭都不剩了,就那麼不見了?
聽來荒誕的一個問題,那時易慎正跟寧懷宣一起坐在園子裡曬太陽。初秋的風還算溫和,吹著兩人的衣襬,一動一動的,撩著髮絲。就是這風小得也彷彿能將寧懷宣卷走似的,所以易慎才那麼問。
在那一天之前,他們已經有大半個月沒見面了,因為寧懷宣忙著處理公務,因為易慎在皇帝的要求下接觸了越來越多的政事。
什麼都要學,從頭來,跟剛剛學走路的孩子一樣特別艱難。易慎每天聽著那些枯燥的東西,乏味可陳,但居然騰不出多少時間再去想寧懷宣。一直到忙完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忽然想起,又是一整天沒看見寧懷宣了,相府裡那個人今天看了多少公文,寫了多少字,這會兒是不是還忙著沒有睡下呢?
寧懷宣忙,從寧謹銘一場大病之後就忙得不可開交,相府裡三位公子進進出出,尤其是寧懷宣,不知為何那些原本應該由其他大臣代為處理的事有好些都找上了他。
易慎來過一回,聽府裡的人說寧懷宣在做事,他就連寧懷宣住的園子都沒進,直接轉身出了相府。
那時候易慎看見溫汲過來,兩個互相看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