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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糊里糊塗,就想再聽寧懷宣說些什麼,但床上沒再有聲音出來,又是一室寂靜。
“還有呢?”易慎狹促問道。
“還有什麼?”寧懷宣困惑道。
“你……”易慎指著眸色深深的少年想要撂些狠話,但那雙黑瞳只要一朝自己望來,他就一個字講不出口。硬是被逼得無話可說,易慎只有放下手,暗暗咬牙道,“寧相給了我父皇一個說法,不是說給我聽的。你是我的侍讀,要走,總要跟我說一聲吧。”
眼前有些侷促的易慎教寧懷宣看著莫名心底高興,但終究像易慎說的,從今往後他不再入宮伴讀,不再花一整天一整天的時間跟在少年太子身邊,該是沒有再像過去那樣有那麼多時間跟這個人相處,即使一個字都不說。
“嗯。”寧懷宣失落地應了一聲。
“嗯什麼嗯?”易慎有些急,道,“還不快說。”
“說什麼?”寧懷宣在心裡笑,就覺得易慎如今這催促自己的樣子很招人喜歡,像那時候他從假山上跳下來,急匆匆地整張臉都有些紅。
“寧懷宣!”易慎恨不得即刻就將床上這道瘦瘦的身影拽起來拖上馬車,然後直奔皇宮給鎖在東宮的書房裡。
那眉眼笑開了,在蒼白得沒有多少血色的臉上綻出了花一樣,瞬間春杏滿枝,芬芳瑰麗。
“說你想說的。”易慎不跟病中的少年糾纏,扭過頭道。
“寧懷宣跟在太子身邊未能盡侍讀之責,實在愧疚。日後太子要多聽太傅教導……”
長長的一串都是過去易慎反覆聽著的東西,從寧懷宣口中說出來還是那麼慢,不急不緩,好像可以說很長很長的時間,說到夏荷開花,秋雁南去,冬雪飛卷,然後又一年開春……
“行了行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易慎伸手在空中動了兩下,眉頭擰得緊緊的,一雙黑瞳銳利得簡直可以在寧懷宣身上挖了兩個窟窿來。
“太子還想聽什麼?”寧懷宣問他,眼瞳裡有些微的霧氣,身子向前的時候,肩頭的青衫滑了下去。
“我想……”腦子裡一片空白,易慎確實不知道自己想聽什麼。寧懷宣不問的時候,他分明感知得很明確,知道那種期待,但當自己要回答的時候,那個念想又瞬間模糊得彷彿不存在,只一下一下地撞著心頭,有什麼東西正要破土而出。
寧懷宣還是那樣看著易慎,眼光澈亮,全然不似在生病的樣子。
“我……我想聽……”易慎思索了半晌,依舊沒有找到一個合適並且合理的答案。
臥房的門此時被叩響,是書童清硯送藥過來了。
易慎如蒙大赦地從凳子上站起身,看著清硯將湯藥端來,他附和著道:“吃藥吃藥,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宮了。”
走得跟逃命似的,就怕寧懷宣將他叫住再問——太子想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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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三) 。。。
回宮的馬車上,易慎總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一會兒唉聲嘆氣,一會兒咿咿呀呀地不知在說什麼。小福在一邊看著,最後也只剩下自嘆命苦的份,因為自此之後,易慎就開始三天兩頭地往相府跑。
以前有寧懷宣在東宮的時候,易慎把自己關在東宮的書房裡,現在易慎去了相府,他就一直窩在相府的書房裡。相府的下人都漸漸認識了這個“愛書成痴”的太子,皇宮裡的書看不夠,還時常跑來相府問寧懷宣借書。借書的時候說上兩句話,找張椅子坐一坐,身子就像粘在上面,一直到太陽落去了帝都西面,易慎才磨磨蹭蹭地站起身,要寧懷宣送到門口,送上馬車。
這一天又來了相府,不是借書,是……還書的。
“太子殿下。”看門的李伯已經跟易慎混得很熟了,這兩個月,除了相府的幾位主人,進出次數最多的就是這位當朝太子。他給易慎開門,從最開始要去通報到最後直接放了人去寧懷宣的住處,這樣通情達理的看門人,可比皇宮那些守門的侍衛可愛多了。
穿過園子的時候,易慎遇見幾個相府裡的婢女,也都算熟人了。
婢女跟易慎行禮,笑問道:“太子又來借書啊。”
易慎笑著點頭,很是親善的樣子。所以說,外頭傳太子喜怒無常、性格乖戾那都是騙人的,看看咱們這位太子,脾氣好得有時候在相府裡遇見了,還會跟下人開玩笑呢。
快到寧懷宣書房,才拐過彎,易慎原本飛快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做賊似的躲到後頭——寧謹銘才從書房裡出來。
見人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