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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易暄抬頭看著淺笑的寧懷宣,來了興趣一樣追問道,“那要到什麼時候?”
“就看殿下什麼時候能夠達到皇上的要求了。”
“父皇的要求是什麼?”
“這個……殿下不如自己進去問問皇上。”說話間,兩人已到了御書房門口,寧懷宣對守在外頭的小福道,“小福總管。”
小福朝兩人行了禮,便將書房門輕輕推開。
易暄還在遲疑,卻是寧懷宣先提步走入內,他便即刻跟了上去。
御書房內悄然無聲,易暄跟著寧懷宣走入,見易慎居然伏在書案上睡著了。
“寧……”易暄正困惑著不知接下去要做什麼,抬眼時見寧懷宣已經走向了一旁的架子。
那裡掛著易慎平時穿的外衫,寧懷宣取下一件就悄聲走近還在睡眠中的易慎。
大概是昨天睡太晚了,這會兒披著奏摺居然就睡著了,手臂下還壓著一本翻開的摺子。
過去易慎也有這樣的狀況,看摺子看到一半就倒頭睡下了,寧懷宣發現的時候,他已經與周公相見多時。於是,寧懷宣就從架子上拿來外衫給易慎披上。
有一回,寧懷宣還看見易慎手裡拿著塊帕子,很舊了,但易慎即使在睡夢中也攥得緊。他後來才知道那是當年在荷花池裡,他遞給易慎擦汗的那塊帕子,當時易慎就直接攥在了手裡,後來也一直沒用,就隨身帶著了,也沒同寧懷宣說起,當是個秘密一樣藏著,不想那天就被發現了。
易慎說他心裡藏著件事不肯相告,但這樣看來,易慎自己也有不曾告訴他的秘密,只是這些細枝末節連寧懷宣自己都沒有注意,卻被易慎保留了下來,時至今日。
又有一回寧懷宣發現易慎睡著了,照舊拿了衫子給他披上,但那時寧懷宣發現易慎居然在笑,顯然是在裝睡。
寧懷宣不惱,還將外衫為易慎披好,道:“皇上醒了?”
這下卻是易慎尷尬,臉上的表情呆呆傻傻的,好半天才似是而非地點點頭道:“嗯……醒了……醒了……”
這樣的次數多了,也就無所謂真睡假眠,總是習慣了在看見這樣狀況的時候去做一些事,就跟易慎已經習慣了有寧懷宣在身邊一樣,平平淡淡的,彼此相知就好。
這回易慎是當真睡著了,寧懷宣輕輕覆上外衫,就示意易暄出去。
小福見寧懷宣與易暄這會兒就出來了,正要詢問,卻聽青衫客道:“皇上正睡著,有勞小福總管了。”
小福連連點頭,就目送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離開。他總覺得,寧懷宣的腳步比過去慢了,每一步都似乎要跨上很長時間,自己看了二十年的這身袍子,也已經很舊很舊了。
“寧相。”易暄扶著寧懷宣坐在那棵大樹下。
曾經易慎就坐在樹杈上,當著一大群提心吊膽的侍從叫寧懷宣的名字。
“大殿下有什麼要問的?”寧懷宣道。
易暄嚅囁著,站在寧懷宣跟前,偷偷瞄著在秋風中依舊笑如春日陽光的男子。他說易慎將是而立之年的人了,他又何嘗不是。身邊看見的好些大臣都妻妾成群,唯獨寧相還是孑然一身。
這個問題易暄以前是問過的,寧懷宣沒有回答,不知怎的,剛才看見寧懷宣給易慎披衣的樣子,年紀尚小的孩子就莫名又想問一次。
“寧相……怎麼不成親呢?”易暄絞著手指,咬著嘴唇,低頭不敢去看寧懷宣。
“怎麼這麼問?”
“父皇……兩位皇叔,還有其他大人都……”易暄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所有的音節都被吞沒在此時的不安裡。易暄一張小臉徹底紅透了,像是做錯了事一樣。
“成過親的。”寧懷宣道,迎著易暄錯愕的目光,他笑容依舊,淡然自若,“很早前就成過親的,就是一直沒告訴別人。”
“為什麼不說呢?”易暄追問道。
“這就是兩個人的事,彼此知道就可以。”
“總該給人家一個名分呀。”易暄道,“像我母后,還有婉妃娘娘她們一樣。寧相家的夫人,怎麼能沒有名分呢?而且,好像連父皇都不知道。”
“在一起開心就好,多了個身份牽絆著,說不定就不是自己想要的了。”寧懷宣看著迷茫困惑的易暄,孩子清澈的雙瞳裡彷彿可以映出此時他的模樣,不知喜憂的面容,看來安寧淡然,“而且,當時都還不是如今的境況。”
“那是什麼境況?”
“就想留在他身邊。”寧懷宣起身望著已在秋光中有所凋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