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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當初為了防止易慎翻牆進來太容易才放上去的荊棘,這麼些時候就一直沒撤下來,寧懷宣也沒想過易慎會再有機會跟理由從這堵牆上進來相府,卻不料今日這當朝天子又做了回當年的傻事。
還是當年好,兩個人處在一塊兒無憂無慮,他做他的太子,寧懷宣就是他的侍讀,眼裡心裡就有這麼一個人,沒什麼皇帝跟丞相,努力地靠近彼此也不為那些虛名——寧懷宣又何時表現過對相位的渴望,當初不還是易慎硬要塞給他的?
他那時怎麼就忘記了呢?
寧懷宣從來都不說話的,想要什麼就自己去做。當初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丞相之位,他也誠惶誠恐,所以一直在努力做到最好,不辱了過去寧謹銘的名聲,也幫著易慎經營好這萬里江山。
怎麼就不是真心了呢?
易慎記得當日寧懷宣離開御書房的背影,心頭忽然就像被刺中要害,在之後的幾天裡反反覆覆地想。最後,他決定來翻相府的牆頭。
“臣會記得讓人把那些荊棘撤走的。”寧懷宣說得不鹹不淡。
“要不在那牆上開個門?”易慎伸出另一隻手比劃著。
手背上也有被荊棘劃傷的地方,寧懷宣看在眼裡卻化成嘴角的一縷笑意,道:“皇上難道不記得相府的正門在哪裡了?”
“我還真就只認得這面牆的位置,就記得牆後頭就是這園子。”易慎正要伸手去扯寧懷宣的袖子,卻見清硯將大夫找了來。
心裡不甘哪,正要藉機在寧懷宣面前好好說上一番話,藉以將兩人之間的不愉快徹底消除,但是清硯的動作也未免太快,易慎才看見寧懷宣臉上浮現出的一絲笑意,就這樣被打斷了。
大夫擋在易慎與寧懷宣之間,慢悠悠地看診,慢悠悠地寫藥方,慢悠悠地叮囑一些話,慢悠悠地彷彿不肯走了。
易慎看著那彷彿是來看戲並不像治傷的大夫,心頭百般火,卻不能在寧懷宣面前發,便只好沉了臉色,蹙眉與那年邁的老醫道:“這些小傷朕自己也會處理。”
眼見著易慎面色不善,目光銳利得跟刀子一樣就差直接在自己身上扎出幾個窟窿,眼神再不濟,也能感受到易慎此時的惱怒,他便收拾了東西匆匆離去,走得比有時小福開溜都要迅速。
清硯其實心裡不大高興易慎過來,因為他總在心裡為寧懷宣抱不平,眼下不見寧懷宣趕人,他就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只當沒瞧見易慎。然而袖子卻被人扯了扯,清硯轉過視線,見小福正朝自己使眼色。
清硯將袖管抽回來,以示回絕,但小福拽人別有一套,他們就這樣暗暗推搡著,逐漸也就退出了園子。
寧懷宣與易慎看著,皆忍俊不禁。稍後青衣客聽見一聲“寧懷宣”,他轉過頭,望見易慎滿是歉意的目光,便寬慰道:“你這一身不輕不重的傷,也夠用來道歉了。”
易慎笑笑,又朝寧懷宣靠過去,討好道:“寧相果真寬宏大量,我比之不及。”
那也是因易慎太在意,太小心,寧懷宣又能怪他什麼呢?
“皇上謬讚。”寧懷宣笑睨著易慎,看那人笑得溜鬚拍馬又彷彿沒心沒肺,心底陰霾也一併被掃除——易慎到底是易慎,孩子心性不曾改,都快近而立之年的人了,有時卻彷彿才跟易暄一個年紀似的。
37
37、總還有你在身邊(一) 。。。
易暄今日沒有照舊過來御書房請安。
寧懷宣看著手中的書卷靜默無聲,易慎在椅子上卻有些坐不住了,不時就朝外頭望兩眼。
盛夏的陽光太好,就這麼從御書房的窗戶望出去,都能從滿眼亮堂堂的光線裡感覺出外頭的酷熱,不由就教易慎眯起眼,訕訕地低下頭。
轉過視線時,易慎瞧見了寧懷宣無意投來的目光。他嚅囁著想要說什麼,但想起前幾日因為自己的疑心病跟寧懷宣小小鬧的一場冷戰,他便灰溜溜地別過頭——這幾日他跟寧懷宣的談話多是由易暄起的頭,但這會兒小傢伙還沒過來,難道他就要這樣跟寧懷宣坐著不說話?那多憋屈啊!
小福將酸梅湯送進來的時候,注意到了易慎的侷促。心思玲瓏的侍從能從主子的眼神裡讀出些什麼,便開口道:“回皇上,剛才靖王爺家的小世子過來將大殿下給拉走了。”
“什麼?”易慎一時心急便丟了手裡的奏摺,這才注意到寧懷宣還在安安靜靜地看書。
“靖王爺讓奴才過來跟皇上給大殿下告個假。”小福道。
“人呢?”易慎追問道。
“估計是在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