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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如今身處大本營裡,他只是個匣中無箭的跳樑小醜,誰也護不了。
無名瞄了幾眼劍譜,把最後兩句還沒練到的口訣背了下來,然後沒齒一笑點了點桌子,“我就是走火入魔也不要你管。”秦兮朝聽著一硌,無名趁他動搖肆機想去強拽一張出來,到底是被那人反應過來強壓在底沒能得逞。
無名揚揚手,“那你就留著這幾張破紙吧,你以為就你會背書,我就不會了?”說完哼了一句,扭頭甩手邁著急快的步子離開了寢房。
秦兮朝快步跟了一段,趕到院門間就被兩把尖槍攔住了去路,他還沒全被氣糊塗,知道自己是個又傻又啞的男寵身份。和著人一起被堵在門間的還有胸腔裡滾滾翻騰的不甘和滔天怒火,他眼睜睜望著無名逃也似地健步如飛,自己卻只能被關在這一籠天地裡乾瞪眼。
風流倜儻走闖江湖的秦大莊主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他眼見無名跑沒了影,折身回到屋中時再也按壓不住,拳中凝氣“砰”地一掌拍碎了那張厚實的實木大桌,木屑與灰塵翻撲不休,反揚了秦兮朝自己一臉。
絲絹飄忽捲起,秦兮朝這才撿起劍譜仔細觀察。
絲絹不似紙,一旦寫了繡了便不能再修改塗抹或任意撕毀其中的一部分。秦兮朝手中這幾張前後語意雖時有晦澀,但卷張之間語句勉強也算連貫可讀,後半殘缺的不完整並不影響前半的修煉。
秦家是劍術世家,對劍譜有與生俱來的敏感認知,只消一眼便能看出這幾張的粗劣之處,可承載此劍譜的絲絹又屬上乘之物,繡跡精良不落凡手。這樣做工精細的劍譜若不是有人無意謄抄有誤,便只有一個可能。
寫劍譜的人是故意留了一份贗品。
秦兮朝一指指地撫過絲布,指下觸感在白底的空角處凸起一片花紋,迎光仔細一看,素底的絹面上用同色的絲線不明顯地綴著一個名字:
——“唐閒。”
這兩個字本沒什麼特殊,天底下能叫唐閒的也多了去了。
然而。
在秦兮朝的記憶裡,恰恰也有這麼一個人,他也叫“唐閒”……
☆、第74章 唐閒
說起唐閒,又要扯上了早已作古墳中的唐慕。
想起他第一次遇見唐慕的那天。
秦兮朝他自小在山莊裡被師父師孃撫育長大,並不知自己真正父母是誰,這事師父從未瞞過他,他也並不甚在意。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有時便直接稱呼師父為父親,認可自己就是秦家的一員。
秦家雖是一方財霸,同時也是一名門正派,於江湖之中還頗有威名。
秦兮朝的師父在繼任扶風莊主之前,曾是江湖上義氣一方的遊俠,他常常不在山莊裡。秦兮朝性子也冷些,很少像一般少年一般膩在師父身旁,師孃又是體弱需要靜養的,莊裡也沒有同齡的孩子一起玩耍,久而久之的,反倒對遊樂之事不甚在意,對劍術武藝倒很是上心。
那日天公不美,飄起了稀疏小雨,秦兮朝每日練劍的早課也不得不取消,只好無所事事的拖著半身高的長劍在屋簷下閒逛。
他遠遠望著從正門延進來的石子路上,師父緩緩走來,身後跟著一男一女,男人身材魁梧頭頂蓑笠,面貌遮的只剩下了半個下巴,一條猙獰疤痕斜貫其上;他身旁的女子身姿綽約,行走步姿宛若大家閨秀。
秦兮朝起初並沒在意,因為師父為人豪爽,接濟救助之事更是再平常不過,他經常能看到山莊裡隔三差五會留宿一些江湖人士。
但當前頭兩人經過了秦兮朝的面前時,他才發現後頭還跟了一個瘦瘦小小的孩子,手裡轉著一把油紙傘,怯生生的往他這邊看。
煙雨迷濛,霧氣繚繞,也沒有擋住那雙黑亮亮如新摘葡萄般的剔透眼神。
秦兮朝很少見得到差不多年歲的同伴,他被那亮晶晶的眸子吸引,就隨著那把小傘,一直跟到了扶風殿裡。當他裹著一身的水霧剛邁進了門檻,師父喚了他一聲“朝兒”,接著那小童就被輕輕推攘了過來,小小軟軟的身子一下投進了秦兮朝的懷裡,連傘也沒能握緊,在腳邊滾了幾圈。
父親是習武之人,極輕的力道對這個瘦弱的小童也過重了些,為了不摔倒,他緊緊拽住了秦兮朝的衣袖,扒著不肯放手,秦兮朝兩手將他託攜著站穩了,才輕聲問他叫什麼。
“唐慕。”他糯聲答道。
唐慕一家並未在山莊裡住太久,師父在扶風島外幫他們安置了一間小院,隔牆的鄰居是一對樸素的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