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悻悻地把拿盤子端起來。
“見過國君。世子,小臣來吧。”謝揚見那大盤太重,姚光端著盤子搖搖晃晃有些吃力,便順手接過大盤,穩穩地擱在了高架的頂端。
姚錚注視著謝揚動作,輕輕地“哼”了一聲,低頭又見姚光望著謝揚的神情在這倏忽間變得更加歆羨與崇拜,不由得脫口而出道:“光兒,你先回東宮去。寡人與謝將軍有要事相議。”
“哦。”姚光有點失落地應著,又忍不住拉著謝揚的衣袂道,“那……謝將軍,峢地和亍郡……”
謝揚微笑道:“過幾日世子可以宣小臣。”
姚光大喜過望地點點頭,又衝著姚錚行了禮,方由宮婢領著退下了。
“你看什麼?”姚錚注視著屋門掩上,回頭卻發現謝揚正瞅著自己微笑,他鮮少被這種蘊著奇特笑意的目光籠罩,一時有些不適。
“小臣只是沒想到國君對這些如此珍視而已。”謝揚指了指那隻大盤,笑道。
“哼。”姚錚大步走過謝揚身邊,在長案後坐下了,“既然如今都是恆國之土了,寡人自當每一寸都珍視——”他頓了頓,又迅速抬頭瞅一瞅謝揚,清咳了一聲扭過臉道,“你能耐倒不小,亍郡那次竟然沒丟掉性命,箭頭是釘在右臂上了?”
謝揚反問道:“國君希望小臣丟掉性命?”
姚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會打仗麼?既是將才,自然要留著為恆國攻城略地,再說國尉也多次說要給你升爵,記在名下的左耳恐怕他自己都數不過來了——寡人為何希望你丟掉性命?”
謝揚苦澀地輕笑了一聲:“小臣此番回來算不上功成名就,但也總歸為恆國立了功,若是此刻為一人求情,只怕國君為難——因此小臣惶恐,國君內心也許希望亍郡那次小臣就丟了性命吧。”
姚錚一僵——他的眉眼埋在因為太過陰霾而燃起的燈枝的火光中,只有眼睫下的半輪陰影在微微地艱難翕動,彷彿那停駐的光影帶著沉重的負擔似的。半晌他才緩緩說道:“你竟也記得當年寡人說過的那些話。也對,寡人開口就是君命,料你也不敢隨意拋在腦後……”
“不是。”
謝揚的突然打斷讓姚錚的思緒從自說自話之中拔出:“不是什麼?”
“不是因為君命的緣故。”
“那是因為什麼?”
“小臣不敢說,恐怕國君為難。”
姚錚愣了愣,漸漸感到腳底如浸入冬雪中似的發麻,他漫無目的地“嘩嘩”翻動著一卷竹簡:“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知道寡人今日為何召你入宮?”
“國君決定了。”謝揚站在姚錚面前,低頭望見他衝著自己的那雙清冷犀利的眼眸,毫無表情地回答著,“七年前國君在小臣面前對自己還有小臣許的那個諾言,國君如今準備踐諾了。”
作者有話要說: …
☆、第十五章
“國君決定了。”謝揚站在姚錚面前,低頭望見他衝著自己的那雙清冷犀利的眼眸,毫無表情地回答者,“七年前國君在小臣面前對自己還有小臣許的那個諾言,國君如今準備踐諾了。”
謝揚的面孔在燈火中隱現,姚錚總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認不得他了——七年的邊地征伐,自己總是在那些薄薄的捲成一卷的戰報中看見他的名字,時常印著深黑色的凝固的血跡,有時候自己也不由得想,此生若不是國君,是否也可以這樣仗劍對敵,是否也可以拋灑熱血,而非坐在連正堂外的日光都照不進的君位上,不動聲色地下著不見血的詔命,只是那硃砂的顏色,比血色還要刺目。
所有的一切,分明都按著自己所想一步一步向著勝利而去,但姚錚總是莫名地感覺到自己似乎離光明愈發遙遠,猶如離弦之箭,收不住地往萬劫不復的暗處而去。
怕寡人為難?
姚錚驀地笑起來:“寡人有什麼好為難的?!七年前寡人就什麼都沒有了!今日不過是把那一切都從楚氏手裡奪回來而已!”
姚錚提了髹漆桐木架上長劍指向謝揚:“寡人就是要讓你好好看著,楚家到底是不是無所不能——他紀國想攬恆國的朝事還早得很!”
姚錚昂著頭,等待謝揚臉上露出自己料想中畏懼的目光,或者是強硬的辯駁。但謝揚只是靜靜地直視著那未出鞘的長劍,目光沿著劍鞘而下,直到籠罩住對面年輕國君的面孔。半晌,他似笑非笑地回答:“國君既這麼說,定然早已佈置了萬全之策,小臣唯祝國君功成而已——只是國君果如當年一般。”
“如當年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