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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深沉的秦朔不可以,他尊敬的師父不可以,所謂的緣分、命運也不可以!
☆、安老闆
永新當的安老闆生著一個國字臉面,黝黑麵皮,兩道劍眉插鬢,虎目圓睜,兼之身材魁梧高大,倒真不似個生意人。墨白藏身於暗處觀察,試圖從中找到關於江城線索,但三天過去了,這位不像生意人的安老闆,除了吃喝拉撒,照看生意,每日裡便是坐在賬房翻翻賬本,抑或到倉庫中清點貨物,過於安靜的行為與他咋胡的外表形成強烈的反差。三天了,墨白強壓著內心的浮躁,這位安老闆是師父交代過的人,絕不會把江城的行蹤告訴自己,他曾易容旁敲側擊的詢問過,可那個大塊頭,嘴巴嚴又謹慎,他一個字也沒套出。不是沒想過用強逼迫,可卻瞧出那人武功並不在自己之下。
“啪嚓”一個茶碗擊向墨白藏身的樑柱上,那安老闆道:“出來吧。”墨白知道行蹤敗露,咬了咬下嘴唇,自樑上飄然而下,低頭拱手,開門見山道:“煩請前輩告訴在下,江城的去處。”那安老闆細細打量他一番,道:“你跟蹤我有幾日了?”墨白道:“三日了。”安老闆微一沉吟,道:“很好,要不是你剛才心思浮躁,紊了氣息,我怕是還不會發覺。那天易容來套話的也是你吧,江城的。。。。。。”墨白道:“嗯,懇求前輩將江城的去處告訴在下。”安老闆嘆了一口氣,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莊親。可我欠你師父的人情卻不能不還,你是明白你師父的吧,你不想讓你找到的,就絕對不會讓你找到,確實是我把他弄出城的,可出城後你師父拜託的另外有人,去哪我就不得而知了。”墨白見他說的誠摯,不像有假,只覺當頭頭澆了一盆雪水,若說他未得到這些答案之前,心是懸在半空中的,那麼此時,他的心是自半空墜落,落到崖底,摔得粉碎。
“你你,你還好吧?”安老闆見他神色慘然,失魂落魄的搖搖晃晃向外走去,想叫住他卻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好‘你你你’的叫。墨白擺擺手,示意自己無礙,誰知剛向外邁了一步眼前一黑,聽到身後那人的驚呼,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夜裡應是下過雨的,從窗外吹來的風帶著涼涼的溼意,天空有灰紅色的厚重雲層。墨白從床上坐起呆呆望著這雲縫隙間的橙色亮光,捂著了臉,肩膀壓抑的輕顫,他將眼淚鎖在眼眶裡,不讓它掉下來。苦苦暗戀六年終於修成正果,剛剛品嚐了一點那樣的甜美,師父便殘忍的將它奪走,然後告訴他,他苦苦修成的正果,不過是一場甜美的欺騙,他的江城喜歡的只是他的陪伴,只要是陪伴著他,讓他不孤獨,他便可以喜歡任何人。這些殘忍的話就似一把鈍刀,緩慢的深深的豪不留情的割扯著他的心。墨白想,若是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那麼師父趕他出谷的時候,他或許可以走的瀟灑一點、無謂一點。可在江城進入他身體的那一刻,一切便都與以前不同了,那樣親密的接觸對他而言,不止是發洩、不止是縱慾,更是是一個彼此屬於的一個儀式,紫陌紅塵、碧落黃泉一生相伴的見證。如果不是這樣,他便不會如此的焦慮、無措、肝腸寸斷,猶如十一年前突然面臨家族的大災難,親人一個個死去,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無能無力。
“咚咚”有人敲門,想是那位安老闆,墨白趕緊收斂住情緒,平靜道:“請進。”安老闆端著藥碗走到床邊,見他滿臉蒼白憔悴,有些於心不忍道:“哎。。。。。。我既然答應你師父,有些話原是不該說的。”墨白聞言,原本沒什麼光彩的眸子,放出希翼的光芒,讓安老闆有些不敢直視,道:“那個賊小子是追著他的身世之謎而去的,之前寫過一封信,大意是讓你同他一起去調查。。。。。。可我受了你師父囑咐的,便迷暈了他之後,便撕毀了那封信。。。。。。”安老闆只覺眼前寒光一閃,直覺告訴他要閃開,但他沒有,三尺的青峰便架在了他的脖頸,墨白喘著氣厲聲道:“少騙人,江城哪裡會這麼容易被人迷倒。”安老闆苦笑道:“是啊,那小子賊精賊精的,縱然我準備多時,他又一心撲在他的身世上,可還是差點讓他逃竄。”安老闆扯開衣襟,露出黝黑的胸膛上那道長長深深未癒合的血痕,道:“那小子倒地前,還破口大罵,說忘了在鞭上塗上毒液,毒死我這個王八蛋了。”
墨白默默的收回劍,端起藥碗咕咚咕咚嚥下,胡亂的擦擦嘴,將劍插在琴盒的暗格裡,縛起琴盒,便走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安老闆在身後叫道:“你去哪裡?”墨白頭也不回道:“自然是去尋他。”安老闆又道:“人海茫茫,又有你師父作梗,怕是極難尋到,你不如在某處等候,那賊小子雖奸詐卻也不是無情之人,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