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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間,也是找不見他的。要找他,如今只能到宮裡去。”
“你……!”
“臣有最簡單的方法,公子大可不必擔心。”辛垣煥定定地笑。
“你這傢伙……”宣於宴心亂之中無所適從,最後還是不得不遵從自己的內心,咂出了一句,“什麼方法?”
辛垣煥沒有出言,在數秒的停頓之間,兀自在心中想著什麼,然後忍俊不禁笑得眼前的宣於宴更是不解。
“屆時,公子就知道了。”他最後,雲淡風輕地擲出了這麼一句。
第58章 鳩鳴(一)
空氣有些潮溼,日光未盛的時分,天空宛如浸漬了淺淡墨色的通透紙張。
禁閉的屋外,風聲捎起了散落各處的細碎聲響,從積滿寂寞的瓦上,流到微挑而繁亂的草尖。
俄然鳩鳴,數聲過後,風聲亦淺淺地住了。
須臾有輕悄的叩窗聲,輕輕遞到屋內。
三聲過後,無人來應,是故窗外之人分明是遲疑著,略略加重了力度,再次叩擊。
始終無人前來,於是並未閉緊的窗被人輕輕揭開,一個身影從窗外輕盈如燕地翻了進去。
落定之後,宣於宴回眼望向身後的窗,趕忙將它闔了起來。
“嘖,還以為會是什麼了不得的計謀……”宣於宴抽搐著唇角,在心中不屑而忿忿地念道,“竟敢叫我堂堂一國的公子翻窗……”
然而牢騷發了少時之後,他很快便將注意力引向了屋內。
“鯉……”他輕聲喚著,小心地在屋中走動。他並不熟悉屋中佈置,有些莽撞地四下走著,越過屏風,來到榻前,卻只見了空空的臥榻與生涼的枕蓆。
“鯉……?”光線晦暗,他調轉方向朝它處走去,不敢高喚,最後只見在走過偏房時,看到了一個俯臥在几案上的身影。
他緩緩向前走去。
青絲有些凌亂地糾纏著,順著斜靠的頭顱,滑過素色的衣袖,逶迤到地面上。衣褶在席上維持著翻動般的姿態,恍然如蓮。
竹簡雜亂地分佈在屋內,案上展開的書簡,與縱橫堆砌著的簡牘交疊。
宣於宴上前去,俯下身子,再次小聲喚他。
沉睡著的人沒有回應,宣於宴顰眉看著他修長的睫毛在眼線上投下淺灰印記的樣子。
那樣熟悉。
然而他半掩著的容顏明顯消瘦了,膚色暗淡,眼窩深陷,伏在案上的手腕顯出突出的骨節。
宣於宴倏地顰眉。
一支狼毫躺在足邊案下,應是他睡著之後無意間從案上滾下的。
宣於宴信手拾起,將筆架回案上時,眼光不經意便纏上了展開的書卷上的一句話。
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
宣於宴微微愣住。
鯉的字跡,他是認得的,那句詩,他也不是未曾聽過。
但他不知道為何鯉會在竹簡上胡亂地寫下這樣的句子。
更何況那字跡如此凌亂,少了從前的三分舒捲,挑起了七分無端的煩雜以及深深的怨懟。
他還見在“終”字末的一點處,墨跡勻開,浸在竹簡上,留下了明顯的印子。
哪來的水漬……?
宣於宴正這麼想著,突然愕然地將視線引向了鯉的眼角。
淚痕,在面部的陰霾之下,猶然可見。
宣於宴心中忽有一痛,鎖住眉頭,走到他身邊,將始終沒有醒來的他輕輕抱了起來。
太輕了,怎麼輕成了這幅樣子。 他在心中忿忿地說。鯉雖慣來清瘦,但宣於宴還能回想起之前他傷了膝蓋,他將他抱起時感受到的重量。那時,懷中的,又豈是這樣一副輕骨。
他想要將他抱到臥榻上去。
他抱著懷中清瘦頹廢的少年,回想起他每日所受的精神上的折磨,不覺閉目。
他睜眼時,因為種種動靜,鯉的眼睫微微顫動起來。
而後消瘦的少年睜開了虛靜的眼,無神地抬起眼睫望著抱住自己的人。
眼神交匯時宣於宴心跳有些加快,他方要出言,卻見懷中之人無半分驚訝,淡然將微挑的眼緩緩闔上了。
隨後,鯉殘紅的唇角囁嚅著,用懵懂未醒的聲音輕輕念道:“嗯……又是……夢……”
那一刻,宣於宴突然停住了腳步,只因他那一句話透露出的意蘊,倏地睜大了眼。
心口有鬱結的感觸淤塞不去,突然難捱。
這時的鯉輕輕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