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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當他念道這個名字的時候,突然想起,太久不見了。
一晃就是三年,雖能一直維繫書信往來,雖略略讓他放下了心,卻依然掛念如初。
這時鳴蟬說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維。
“因為想到從前公子答應過我的話了!”已變得身材修長的清秀少年不滿地說,“那時候長公子也在的,長公子不記得了?”
“何事?”
“那時公子說要讓長公子和鯉,還有辛垣先生和他一起出遊呢,所以我被落下了。他說了來年會帶上我和你們一起來的,結果完全沒做到!”
宣於靜央倏忽愣住,想起了當年的場景。
“是啊……”他似是想了起來,往事一幕幕,從眼前繾綣著滑過,彷彿悠長的柳絲,那時的他們並不知道屬於他們最美好的時光就此不再回來。
紅色的火光,像火一樣灼目的紅衣,還有四方動物形貌的面具。
只可惜那面具已不再找得到,不若他煩雜的回憶,曾想要放在一旁空空祭奠然後忘卻,最後卻始終不能逃避寸許。
他那時念著尋不著那面具了也好,至少如此,他便不會再想起令他悲傷的過往。
可他隨後又念起了,曾在辛垣煥的屋子裡見到那個鷹形面具的事。
終究不能忘卻,為何一旦想起,便覺淚水也要決堤。
他不忍地輕輕咬住了牙,告訴自己不要再想。
耳邊又響起了鳴蟬的聲音:“我多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出遊啊,真不知道還有沒有希望了呢……”
宣於靜央淺淡地弧起唇角:“會有希望的……也許這時候,他們也在和我們一起看著那輪月,也許就在身邊……也說不定。”
“要是那樣的話……!”鳴蟬忽而變得開心,方升起笑意,卻又突然吞下了喜氣,顰眉說道,“長公子,當年,為什麼要讓先生走呢?”
“嗯……?”
“分明是,把一切罪責推到靳氏身上就好了的。就說楚桐夫人為靳氏所殺,再附一層欲加之罪罷了,先生也就不必離開……現在一切都已結束了,政權也牢牢掌握在長公子手裡,可先生卻已不在身邊……”
宣於靜央的眼神淡漠下去,心裡未開的結依然凝在一起。
“那是因為……”他低下眼眉,說,“我答應了煥……不動靳玥。假使我把罪責全部推到靳氏身上,父王一定會因此殺了議郎……”
“那……先生他理應也意料到了這一點……?他寧願被一輩子通緝也不願意讓靳玥去……”
“嗯……我想是的。”想起辛垣煥,以及他與靳玥的關係,他的內心一陣緊緊的酸楚。
鳴蟬收低了聲音說道:“可是後來,靳玥不知所蹤了啊……到處都找不到他的人影……難道,難道他和先生……”
“我不知道。”宣於靜央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的話,面色變得低沉。
鳴蟬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看到宣於靜央有些蒼白的臉色,趕忙換了個話題:“對了長公子,今天你為何要穿紅色的衣服呢?平時分明都不見你穿明麗的衣裳。”
“那是因為……以前大家說好了。”
“誒?”
“穿著紅色的衣服,大家就不會走散……”
他彷彿是自言自語一般,孤寂地說。
還有,湖岸的塔。
那個人當時也說,要是走散了,就到湖岸的塔那裡去。
明明已很久遠,卻不知為何這日夜裡,什麼都魂附了回來。
宣於靜央沒有看著鳴蟬。
他在看那熙熙攘攘的人流。
人群中也有穿著紅衣的人,每當他們從身邊走過,他都會不經意去看。
紅衣或面具,好似數年前的咒語,多年之後依然無法逃脫。
多傻啊,他想。找到又能如何,找不到又能如何。
可是,他卻不自覺地,會在人群之中,尋找他熟悉的輪廓。
每失望一次,心裡的描繪就更鏤入骨骼。
好似行走的每個人身上都有他的影子,他流連的目光始終追不上那個飄渺而疏離的男人前行的腳步。
已經不知道他在哪裡了。全無蹤跡,彷彿消失於人間。
還有靳玥,他不知道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更不知道他是否與他在一起。
是不是他們在一起會比較好,至少讓他不再留戀。宣於靜央在心裡默默地想。
但他只要稍微試想就會無法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