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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模糊,模糊了又清晰,她扶著床頭,因為額頭失血和之前的毒,現在已經是氣喘吁吁,喘著氣道,“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遇見你,和你山盟海誓,你毀了我一輩子,我卻為你贖罪……”
她冷笑兩聲,已再看向藍長鈺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所有的感情,口中的話也變得冷靜不含感情,“卻是不妨告訴你,我懷的你那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是個死胎,二十年藏於冬園西苑未被黃土掩,我把他挫骨揚灰置於你方才飲下的酒中;你這些年毒打冷漠的簡鸞,卻是你心心念唸的人的孩子。”
藍長鈺心中激盪,吐了口血,目光難以置信,心中亂成一團,“你……”
“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著生死權。天地也只合把清濁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盜蹠顏淵: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天地也,做得個怕硬欺軟,卻元來也這般順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哎……”
☆、第52章 又一春
童書樺這般唱著曲兒,移開頭,眼睛再也不看藍長鈺,“只叫你日日誅心不得安寧,夜夜泣血山鬼暗哭,滾吧,別再汙了我的眼髒了我的地,此後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死生不復相見。”
藍長鈺來時無情無義想做了結,去時卻衣衫沾穢,臉色蒼白,他腦中亂哄哄,各種凌亂的記憶碎片蜂擁而至,直叫腦袋都要爆炸碎掉一般,再也不能思考。騎在馬上任其將自己帶到不知名的地方,只是老馬識途,還是將他慢慢挪到了冬園。
藍長鈺下馬進府的時候韓彤已經站在門口,準備將他迎進去。卻不料被藍長鈺一把推開,目光嫌惡。
韓彤驚懼,不知道自己哪裡又做錯了,想著這些日子她的所作所為,皆是以前藍長鈺預設的,難道這人要翻舊賬了不成?
夫妻各懷異心,藍長鈺看韓彤,越看越覺得最毒婦人心果真不假,剛才那雙碰自己的手曾經染過鮮血,他想想便受不了。
然而他卻根本沒有反思過自己,為人夫者,他從未盡到過責任,且寵妾滅妻,為人父者,他因心生疑竇,捧庶踩嫡,為人臣者,他背叛明主與國家,為人友者,他覬覦朋友摯愛,殊不知朋友妻不可欺。
如此夫不夫父不父臣不臣友不友者,又有什麼臉面存活於世?!
藍長鈺氣血攻心,哇的一聲再次吐血,直接昏死了過去,並且一病不起。
韓彤嚇得魂飛魄散,好在其子藍青禾沉著鎮定,叫人直接把藍長鈺直接抬回屋子裡,找大夫過來看,本想著找太醫,卻沒想到竟無一人願意前來。
這其中有容玖的功勞。
韓彤聞得竟然沒有人願意來醫治自家將軍,一把鼻涕一把淚,如若不是身在冬園進宮不易,說不定就要朝她妹子韓嫣訴苦,順便叫韓嫣給陛下吹枕邊風,治那些人死罪,叫他們聽信閹豎,卻不肯救治國家良臣。
卻也不想這般作為,哪裡沒有皇帝指示的意思?容玖去了太醫院逛了一圈,一眾人皆噤聲,沒有人敢當出頭鳥。
整個永安侯府都陷入了一種惶恐不安的狀態,朝野上嗅覺敏銳的,已經察覺出來風雨將至,所以去探望藍將軍的,竟然沒有幾個人。
韓彤氣的跳腳,卻沒有什麼辦法,請的大夫,無論是名醫,還是江湖郎中,都搖頭嘆氣,無論什麼藥叫藍長鈺喝了,都要吐出來。
一介將領,就這樣一病不起。
*
容玖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驅車前往蘭音庵,遇上好巧不巧的遇見了藍長鈺,只是那時候他在車裡,藍長鈺又是一副落水狗的模樣,他便沒有下車打招呼,只是若陌生人這般擦肩而過。
他這日並未穿宮袍,仍是一襲青衣,頭髮沒有整齊束著,只隨意用青色緞帶綁著,看起來頗有種灑脫不羈的味道。
木門開著,容玖仍然禮貌的敲門,“童夫人。”
等了一會兒,容玖才聽到一虛弱的聲音:“請進。”
他進去的時候,童書樺背靠著床邊,半弓著上半身,及至腳步停留在她面前才抬起頭,“容先生……”
容玖有些詫異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半蹲下,從懷中掏出一瓷瓶,倒出一枚藥丸就要給童夫人吃。
童書樺擺擺手拒絕,將自己藏起的那枚將軍令放到容玖手上,艱難道:“這……也算是,我的贖罪了……”
毒藥發作的很快,黑色的血液從她嘴角溢位,已經呈現了血沫狀,她用素帕擦拭,眼神中不再是剛才藍長鈺在場時候的狠厲決絕,而變得平和,似乎那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