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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童簡鸞感慨評價了一句。
“這生意最開始是來救命的,只能成,不能敗,需得花心思在裡面。”攤主說到這裡頗為自豪,“你若是隻想著糊弄,定然不會好吃。無論哪一行,都得用心。莊稼漢都知道,人糊地一茬,地糊人一秋。”
“老闆您說的在理。”童簡鸞好像抓到什麼頭緒了,那種種子朦朧將至突破地面的感覺。
“我哪裡有你那時間發愁,成日裡要想怎麼把日子過得更好罷了。至於你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在我眼裡屁也不是。勞什子困守一隅,總想著外邊會更好,古時的月亮比今時圓,這是哪裡的道理?這地方與其他地方有什麼不同,這地方有什麼不好?”攤主嗤笑一聲,“老婆孩子熱炕頭,鄰里相望雞犬相聞,一日過得是一日,一生過完是一生,對我來說,這就夠了。”
童簡鸞“嚯”地起身,臉上有頓悟之色,“我明白了,謝謝你,老闆。”
那老闆雖然不知道他在苦惱什麼,但看到他現在已經有所得得神色,想來自己得話已經解決了他的困擾,他自己也很高興,多少年沒有人會這樣靜靜的坐下來聽他說話。
這一次談話,說的人開心,聽的人明悟,倒算是賓客盡興。
童簡鸞從來時路再回去,此時的心情已經完全不同於剛才。
“出來吧。”他忽然轉身,對著空無一人的巷子喊道。
一個青色的身影從拐角處緩步而出,容玖臉上是瞭然的神色,“你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童簡鸞眼中是盡人事聽天命的沉澱,“這一條路,我跟你走下去。”
容玖微微一笑,童簡鸞看著他的笑失神。
夸父追日的時候想過自己最終也沒有追上太陽,反而倒在了中途麼?
或許吧,但他還是追了下去。
把酒狂歌,醉死當塗。
容玖款款走來,像是從水墨畫中出來的謫仙,他拉起童簡鸞的手,神色間是敬意,“必不負君。”
童簡鸞笑而不語,心想: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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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時候的狩獵應該放到秋天,春天萬物復甦,草長鶯飛,正是適合冬眠出來的動物繁殖生長的時候,但明德帝不喜歡夏天的炎熱,秋天更適合煉丹,冬天又不會出門,所以把這一項運動放到了春天。
對於這一點,言官在開始的時候提出過不合禮制,上奏諫言——可惜明德帝這輩子,最最厭煩的,就是禮制這回事。古時候嫡長子繼承製,他都敢下狠手篡…權上…位,更何況一個小小的狩獵?
這麼喜歡以死進諫,那就去死好了。
反正你走了,還有新的人來頂替你的位置。
皇帝從來不缺人幹活,也不缺會說話的人。
明德帝的態度便是如此,他在剛當皇帝的時候確實意思意思過聽從諫言,可惜那些言官不懂得看人眼色行事,真以為這是個耳根子軟的皇帝,忙不迭的把所有的想法都給說了。
有不明就裡的,連*太子的事情都摻和,終於把他惹怒了,發現這一干人都沒什麼用,整天就像八哥一樣吵吵,直接發配到田地裡,去“體會民間疾苦,以身效行”,這一番舉動讓很多人閉上了嘴巴。
這一次春狩表面看起來照例是大前年的人選。
藍、韓、蘇、傅四大家五十歲以下能上馬的朝中人物,新貴右相嚴誠壁及其子嚴寇,太子律景乾,碩果尚存的寶親王,在明德帝這個天下第一人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往北邊去。
春狩三年一度,人選由容玖定下,上交皇帝御批,紀律由嚴誠壁組織,這一路也是由他來安排,其中貪墨多少無人可知,但皇帝舒服了是真的,所以就一直這麼用了下來。
這次去往的,正是皇家專用的上林苑。
嚴誠壁早在開春的時候,便準備了很多獵物,大多溫順且沒有什麼攻擊力,只要不進入深處的樹林,就沒有什麼危險。
為了以防萬一,嚴誠壁查缺補漏,來來回回琢磨了好幾遍,要在皇帝面前邀寵。
童簡鸞是一路被人當成透明人看待的,坐著破破爛爛的車,吃著白水煮白菜,伙食自理的情況下,他其實並沒有想到這麼苛責自己。
只是容玖叫雲錦傳話,讓他儘量低調點,這段時間容玖為了避嫌也不能過來看他。
童簡鸞恨恨的咬了口饅頭,心想真是憋屈啊,不過為了刷皇帝的好感度,忍了,這時候看著越可憐,才能在之後喚起皇帝不多的同情心,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