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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剛才說單于要他放人,究竟所為何事?」一個文官回身與後面的同袍說。
「會否是上次闖殿的女子?難道她是單于的愛人?陛下叫匡顗把她擄來?」
文官摸摸下頦的鬍子,擺出老練之態,道:「依皇爺方才之言恐怕並非如此,會否……匡顗當真心懷叛國之意?」
「噓!休要胡說,當心小命不保。」二人偷瞧匡顗一眼,瞥見他正好看著他們,立時驚得低頭快步離去。
宋曷斜睨那兩人一記,不屑地冷哼一聲,偏身問:「涔山,方才那兩人位居何職?」
「我僅知二人是個小侍郎,至於姓甚名誰,我自是沒興趣知道。」穆涔山看著二人離去之處搖了搖頭。
話音剛落,沈敕便站在他身邊,訓說:「涔山,你日可要接下太傅一職,可不能記不得百官之名。」
「下官知錯。」穆涔山驚朝沈敕拱手,欠身回話。
宋曷見了也不作聲,心裡明白沈敕自知宋玄禛與匡顗之事方遲遲未退其職,如今匡顗歸來,朝中兩老之一的俞胥卻偏幫匡顗,沈敕雖無表明是否站在宋曷一邊,但他看顧宋玄禛之心還是顯然可見,否則也不會延了辭官養老一事。
朝中官員見他們幾個一品大員站在殿中相互對看,自是覺出此處不容久留,不消半刻便退個乾淨,獨留他們數人立於殿中。
宋曷見眾官退得差不多了,瞧了匡顗一眼,心想自己也不想再待在此處看著那晦氣鬼。
正當他拂袖回身離去,卻便匡顗提步上前叫住。他冷冷瞟目一睨,見匡顗正對自己恭敬拱手,道:「皇爺,匡顗此迴歸國只為陛下一人,若匡顗再有二心,皇爺大可對臣舉劍相向,臣定必任君宰割。」
宋曷冷笑一聲轉身過來,仰頦說:「好一句任君宰割,如此本王豈不被你說成惡人?若你當真叛逆作亂,以本王的武功又豈能與大將軍比拼?本王只想全心保護陛下,若他再有差池或是被奸人所害,本王就算拼上這條命也要保他周全。」
宋曷故意咬清「奸人」二字,目光冷得讓匡顗如被刀子割開身上皮肉。他明白宋曷所指為何,以往種種他也認了,但今後他絕不再錯!
「皇爺忠心眾所周知,但如今匡顗絕不亞於皇爺半分。臣就算死,心也只系陛下一人。莫說區區逖國,若陛下要整個天下,臣亦願為君打遍天下!」
宋曷搖手一擺,截住匡顗欲再續說之話,淡問:「若陛下並非要你的命,而是你弟弟的命,又如何?」
匡顗聞言瞠目,雙唇輕顫良久,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無話可說了?既然如此,你方才所說根本只是虛言,這教本王如何相信一個曾經叛國之人?」
俞胥眼見匡顗理屈詞窮,便上前為他解圍道:「皇爺何苦咄咄逼人?自古人誰無過,過而能改方為難得。若皇爺不予此機,又怎教他顯露忠心,以證其辭?」
「本王只怕有人存心謀害禛兒。」宋曷面對俞胥這位兩朝元老自是客氣一些,畢竟少時亦曾受他指導不少,「我們都見當年禛兒回國有多虛弱,醒來之後口中又不時喊著瑞兒……若非聽平福所述,我們還真不知他在逖國遭受何事,又不知這畜生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穆涔山見宋曷越說越激動,甚至欲有上前撲打匡顗之勢,他站在宋曷身後撫拍他的後背,好言相勸。
「臣自知罪該萬死,如今只能厚顏請皇爺予臣一個機會以證忠誠。臣雖不能在陛下與手足之間二選其一,但若匡頊與臣任何一人做出叛國或傷害陛下之事,臣皆一力承擔,以死謝罪!請皇爺相信臣!」匡顗乾脆地雙膝跪地,深深向宋曷磕了一個響頭。
宋曷見狀稍退一步,抬眼瞥見俞胥向他俯首揖拳請求,轉首又見穆涔山與沈敕無奈地輕輕點頭。他重哼一聲,甩袖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縱然本王肯信,禛兒亦斷不會再信你!」
宋曷一人大步離去,穆涔山與沈敕亦隨之而行,徒留匡顗伏地不起。
俞胥長長嘆了口氣,彎身挽起匡顗的手臂扶他起身,並慈愛地為他拍走額上的塵土,看著悒悒的匡顗說:「老夫幫你一次,可不知下次還可否再幫你。」
「我是真心的,為何無人肯信……」匡顗低首看著自己的腳尖,心裡想為宋玄禛做些什麼,但除了為他攻城掠地外,他再也想不到自己對他有何用處。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要恨一個人易如反掌,但要原諒一個人又談何容易?就算你花一輩子請求原諒,可能也只是一場徒勞,至於是否值得,就要看你究竟對那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