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陶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時見過的武將易容入宮,再趁暗衛隨宋玄禛上朝那段時間潛入無人的壽延宮,在他床頭的錦盒上塗毒害他。
俞暄兒抬頭向桑拉牽起一記無奈萬分的笑容,「但陛下並無拋棄我,還因愧疚而待我更好。雖然那並非我想要的,但只要他心中有我,我得不得到他的人又如何呢?不論陛下會否原諒那人,亦不管陛下如今會否把孩子誕下,我心中依然只有陛下,陛下心中亦永遠有我。」
「他這樣根本不是喜歡你!難道、難道你不會去爭取嗎?」桑拉看見俞暄兒一臉認命的樣子,登時激動起來,兩手不自覺地握緊拳頭,為她不值。
俞暄兒巧笑搖頭,道:「心不在此,爭得了麼?就算殺了那人,他也不會把空出的位置讓給你,反而連你在他心中那小小一隅也要剝奪。既然沒有自己的位置,又何必糾纏下去?」
桑拉氣短垂首,不忿地咬住下唇,任她再粗枝大葉,也明白俞暄兒此行究竟有何目的。
「你走吧,這是化功散的解藥,外面的獄卒也不會阻你。」俞暄兒從袖袋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桑拉。
桑拉狐疑地接過瓷瓶開啟一看,瞥見裡面的確放著解藥才把它傾出安然服下。她嚥下解藥,頓感內力重注四肢,遊走遍身,積累多日的沉重亦隨之消散。
「你不怕我現在殺了你嗎?」桑拉把方才俞暄兒給她的絲帕還回去,俯首看著比她嬌小許多的俞暄兒。
「要殺的話,本宮如今已是一具屍體。」俞暄兒聳肩一笑,把絲帕收到袖中,續說:「桑拉姑娘,你擁有自由,可以如蒼鷹般在那片茫茫沙海上翱翔,但本宮只是一個深宮之中的女人,一生只許是陛下的人。你既然可以自行選擇廝守終生之人,又何必折了雙翼等待一個不會回心轉意之人?」俞暄兒朝大開的牢門輕擺廣袖,往後退了一步讓桑拉出門,「快走罷。」
桑拉皺眉咬牙,低頭快步奪門而出,當她運氣一掌擊開厚重的鐵門,便瞥見地上躺著兩個手上還拿著糕點的獄卒。她回首瞟了俞暄兒一眼,吸了一口氣高聲喊:「這份恩情桑拉記住了,來日再報!」
話畢,她迅時輕巧躍身而去,不留半點塵埃,正如俞暄兒所說般如鷹飛翔天際。
第十章
「唔嘔……平福,平福……」
清晨鳥鳴初起,宋玄禛被簷上雛鳥的低叫吵醒。雙眸方剛剛張開,人還未吃下半點粥水便已吐意翻騰。他抓緊床沿側身捂著嘴巴,強行忍住快要衝口而出的苦水,勉強喚了平福。
平福聞聲進去已見他臉色發青,乾嘔不止。他小跑上前扶起宋玄禛,把早備在高几上的盤子遞到主子面前。宋玄禛一放開手,苦澀的膽水立時淅瀝落於盤中。
平福心疼地輕拍宋玄禛的背,看見他抓住盤沿發白的手,平福恨不得自己可以為主子抵受這份痛苦。
少頃,宋玄禛覺得膽水吐淨了,遂輕輕擺手並示意要茶。平福急急讓人把盤子撤了下去,親自為他斟了杯一直用微火溫著的熱茶讓主子潤喉。
「陛下,這怕是……不如叫匡太醫進殿給您看看。」平福戰兢地勸說,他雖明知宋玄禛這是孕吐,但始終不敢說出口,生怕惹主子不快。
宋玄禛疲憊地閉目倚坐床柱,自說自話:「讓人到謙德殿把奏摺拿來,朕不能再怠慢正事。」他按住胃與肚腹之間的位置,張眸看向平福,強顏歡笑續說:「你應知朕如今愛吃之食,讓人吩咐下去改改膳譜……」
平福謹慎地扶主子躺下,見主子這五年來難得首次要求改膳譜,便膽大一問:「不知陛下是否免去全素宴,換上葷食?」
宋玄禛低首看向肚腹,緩緩挪開腹上的手,淡說:「照樣全素,朕不吃葷。」
「可是如此對、對陛下和孩子都不好……」平福憂心忡忡地看著主子。
「沒關係,朕不想瑞兒不高興。」
「……是。」平福沉吟片晌自知再勸亦無濟於事,主子為小殿下守齋已有五年,就是春宴如此喜慶之日也特別安排御膳房為他煮一份齋菜。如今腹中這個不被寄望的孩子又豈能讓主子破戒?
平福忡忡搖了搖頭,遂逕自退了出去吩咐侍者辦事。
宋玄禛見平福雜開寢殿後,自己起身下床邁著虛軟的腳步走到前殿的案前坐下,伸手取過小爐上的茶壺為自己添了一杯香茗,輕嗑一口,悶嗽一聲執起硃筆把前些日子因病耽誤的奏摺一一細閱。
餘毒未清的身子和風寒令他不時胸悶頭疼,他一手捂胸,一手執筆細寫,輕輕一咳,筆下的字便缺了工整,字也歪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