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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日他辜負了天下,便將這天下奪去,這樣的話,您便會好好的看著他。
許多年後史官筆下的這一頁,唯有徹夜長談,秉燭未息而已。
☆、緣斷觀君臨天下(上)
新帝繼位半年後,封永王的二王爺病故封地,據江南之地的莊王連同原五皇子消失蹤跡,留得江南宗卷一夜之間盡付帝都,皇后白泠霜產下皇子後病故,其兄哀其妹,遠離帝都,雲遊而去。而其中種種,或真或假,恐怕連本人也說不清楚。
十年後水鄉小舟上,白無墨忽而問道身邊之人那一夜究竟談了什麼,船頭慢悠悠喝著茶的人地說,“因為那個孩子很可愛。”“你就不怕我泛酸?”坐在對面的人笑得自信滿滿地回了一句,“你不會。”
這天下終究還是姓凌,所以誰在那個位置又有什麼差別呢?若想要和愛人執手天涯,那個充滿猜忌,陰謀和算計的位置只會是負擔,所以這樣的時光才好。人生在世並沒有多少十年不是?以整為零,化明為暗,幫你看著坐在那個位置的人,至少目前為止,他仍舊做的很好。江畔連綿數百人家,小舟穿浪,一片粼粼波光,垂柳鳴啼,商賈行過,錦繡繁華。那個孩子懂的透徹,卻無法做得決絕,所以才會有那樣的結局吧。
看著對坐之人的表情,白無墨自懷裡摸出一塊精鐵小環扣在指上,旋轉的輪盤上內側刻著清晰的字跡,“往事已不可追。”自坐在舟上的男子舉起手中的茶盞微揚,一個漂亮的弧度,一杯清茶化入碧水之中。
客棧小店,說書人手中木板砰的一聲,口中正滔滔不絕說得這莊王逍遙,其實暗地是為今上探查民情,懲治貪官,且看這江南繁榮富庶,官員倒是一片清明,各位看官知曉為何?那都是得了這上面的提醒,小心哪一天這遊山玩水的王爺看出來你家哪裡不對,嗑嗤,腦袋沒了。窗邊一位喝茶的女子聽到此處,不禁噗的笑出了聲,引得身旁幾人側目。
這不看還好,一看過去,這女子竟生得如畫一般,這一笑之下更是明豔動人,身旁坐著一位公子許是看不下去了,輕輕咳了一聲,“泠霜。”
“好了好了,長風我這不是忍不住麼?”
“有身孕的人了還這麼不注意。”
“莫不成連笑也不能笑了?”
女子笑得輕鬆自在,對面的男子終究說不出什麼,一臉的寵溺只憋出一句,“怎麼都是你有理。”
那一年覺得自己被家族排斥的少年終於長大,不在乎權柄利益,只守護這身邊心儀之人,喚作泠霜的女子終於姓了百里。
江南百里家,百里歸雲合上最後一卷賬冊,長長吐了一口氣,窗外庭木枝榮葉茂,一隻雀鳥躍上窗楞,撲扇了幾下翅膀,眼前恍然是一隻雪白無瑕的鴿子,那隻名為雪兒的信鴿如今是否同他的主人一起在遙遠的青空自在飛翔?
帝都一家名為長清的醫館依舊生意興隆,據說有一個娃娃臉的大夫醫術了得,遠近聞名。而醫館後院那扇當年錦衣公子踏雪而來的門扉依舊,如今卻再也沒有人開啟。時而有人問起很多年前這裡一位年輕秀雅的大夫,一手針術妙手回春,這娃娃臉的大夫每每笑笑,擺擺手岔開了問話。此去今年,物是人非。
倒有一件事是萬民慶幸的,便是這十年前今上突然發的一條御令。此後每到重陽這一日,上至帝都下到地方每家每戶都會分得重陽糕並一壺菊花酒,視為登高思親的祭品。
這一年重陽,花朝上了新妝,手上烏漆的托盤盛著一疊精緻的蒸糕並一壺菊花釀。帝都最高的山上,山風下石砌的小亭透著寒涼,亭內只有一個人靜靜地握著一柄劍,似乎無意思的摩挲著劍柄,視線遙遠。即便是最素雅的衣衫著在花朝身上也會有一種略過豔麗的色彩,挽起寬袖一件一件輕輕放下托盤裡的東西,女子退後到亭外,靜靜站立。直到今日花朝仍只是他身邊研磨的一位女侍,也許在她的心中,在背後靜靜看著那個人便是了。也許再無人去猜透他的心,故而這一刻花朝看到亭中靜默喝酒的人,即便就站在身側仍舊無法知道那平靜表情下的心情。正如十年前,誰也說不清那兩人之前的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寫結局的時候忙到加班十點啊……所以……一點一點……
☆、緣斷觀君臨天下(下)
駛向北的馬車追著雪融的日子,渡過江水的時候正趕著背後河水解凍,嘩嘩的。馬蹄咯噔咯噔牽動車內的人微微起伏,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的少年一張慘白的臉上掛著冷汗,渾然不像表情上看去的那般平靜。趕車的男子放緩了速度,小道上顛起碎石滾到帶著塵灰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