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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輕輕撫著頭上的穴道,天旋天轉之間,面前的一片白紗被風吹起,我看見了坐在殿中的那位少年。
這裡的景緻我都象是見過,包括面前的這個人。
但我想不起來。
一切仿如隔世,我呆呆地看著少年輕巧地撥動琴絃,竟無法移動。
到底是誰?我皺起眉來,越來越迷惑。
這少年面目清雅,一派斯文。只是不善彈奏。無論當前景緻如何動人,一聽這琴音便馬上興致大失。
琴聲嘎然而止,這已是少年第二次劃斷了琴絃。
少年看起來很苦惱,他不知道該如何操控。
我走出繚繞的紗帳,少年被驚動了,吃驚地瞪著我。
但少年並未作聲,我也並未作聲。我走到他的身邊坐下,把琴移過來,為他續上斷絃。
細細的琴線劃過手指,我的心突然一陣刺痛。
面前的一景一物都令我刺痛。
調好弦,我看著陌生的少年,他也正在看著我。
我把琴還給他,他有點猶豫,並不敢接。他有點怕我,我看得出來,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我感覺到他的不安。
他似乎並不常與生人接觸,獨自流連在自己的世界裡面獨自寂寞。
我隨手挑撥了一下琴,亮麗的音色馬上傾瀉而出。少年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曉得定定地看著我,那表情象是見到鬼。
我對他微笑,風從殿外透過紗幔一重一重地吹進來,少年的髮絲飄動,拂在我的臉上,一刀一刀,都象劃過我的心。
我已經呆不下去,只好站起來,離去。
根本就不該來,這裡並不是屬於我的地方。
一整晚,我都無法入睡。
我在想,為什麼會這樣。我以為那個人不會在乎。
白天,我對婉兒說,我曾進過那座別苑。
婉兒十分好奇,她問我:趙大人有沒有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不乾淨的東西?我問她:那裡面會住著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婉兒很神秘,她說:雖然不見有人自那座別苑裡出入,但每到深夜,總會得聽見有莫名其妙的琴聲從深宮內傳出,都說裡面有點玄。
我笑笑不說話。
鬼魂?對那少年來說,我可能才比較象。
我不怕鬼魂,一點也不。我只怕回憶。
那一重枷鎖,我這一輩子也無法擺脫。
我想起了那個人,他對我說:清持,不要妄想逃開,這是你的命。
是命。他說。
如果結果無法改變,那麼起碼方式得由我來選擇。
我對司馬燕玲說,我可以完成他的心願,同樣地,他也得滿足我的條件。
“這是為了你好,清持。”他說。
“是嗎?”我問,司馬大人何時變得如此博愛?
你以為我會不會相信?相識數載,他不應天真至此。
司馬燕玲不高興,因為我的口氣聽起來象與某人相量勾結叛國的交易。
但他又何必介意,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更厲害的事情都已發生過了,不需在乎過程。
“想個好一點的籍口,”我說:“我的條件和以前一樣,我要進駐宮內。”
司馬燕玲馬上敏感地抬起頭來,他的眼神深不可測。
“清持,”他說:“你以為這行得通?不是每個君王都那般易於控制,你未免太過高估了自己。”
我笑,說:“相國大人不必著急,這應是由清持來擔心的事情。”
司馬燕玲的臉色有點難看,他看不起我也不要緊,這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就算全世界都看不起我,我也不在乎,即使背後說得再難聽,一到面對著我的時候,哪個達官貴人不是一張討好的嘴臉對我笑得逢迎,還生怕我不瞧他一眼。
誰管誰的過去有多不堪,我只要這光鮮的外衣,來襯托我的光芒。
但司馬燕玲不會懂得這些。他義憤填膺,豪氣干雲,可是清高得很。
這一段距離,沒有人能跨過去,也沒有人願意跨過去。我們永遠註定只能停在原地僵持。
或許這也是命吧。我苦笑,雖然我一向不相信。
“我會安排。”司馬燕玲說,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千千萬萬個不願意。
“好,那就等相國大人的好訊息了。”我答得輕浮。
這個世界哪裡還有順心順意的好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