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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悽然望著他,“茶杯裡的茶葉被喝得乾巴巴的,我爹從來不會這樣,更何況那不是他的茶杯……大概是他招待那夜的來客的……而我知道有個人最喜歡這樣,總是把茶水喝乾……”
見風入松面色漸漸蒼白,他望著他的眼睛續道:“還有那幅字畫……惆悵雙鴛不到,幽階一夜苔生——這是《風入松》裡面的句子……你覺得我爹為何獨獨將這幅字畫扯下來呢,入松?”原來“風入松”三字也是個詞牌名,風一帆生前最喜歡填詞,便用了個詞牌名給兒子命名。
風入松強笑道:“照晚,我實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因為……向我爹下毒的人正是你。”江照晚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風入松渾身一震,片刻後叫道:“照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即便你爹是被人下毒,又怎會是我?——我為何要如此做?”
“你爹是怎麼死的?”江照晚忽然沉沉問了一句,眼中俱是痛心絕望之色。
風入松神情一僵,別過臉咬牙恨聲道:“你明知道的——你明知道是我做的……”
“真的麼?”江照晚有些悲哀地看著他,“當年你只是夢遊醒來時發現自己手持匕首坐在血泊裡,而你爹身首異處倒在你腳邊。這讓你以為是自己殺了他……”
“不要說了!”風入松面容忽然扭曲起來,瞪著江照晚的眼神亦不覺有些兇狠,“你說這個做甚麼?”
江照晚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他,倦倦道:“這是有人寄給我爹的,你看看就明白了。”
風入松接過信胡亂扯開,看了幾行後他面色驟然大變,失聲叫道:“這是誰寫的?是誰?”
“我也不知道是誰……他知道你要向我爹尋仇,所以寫信提醒我爹防備你……只可惜信到達時我爹已經昏迷,而我一直等到山莊被毀後才開啟看了。若是早些開啟……”他抬頭望著神色驚惶的風入松,乾澀地道:“殺死你爹的真是我爹麼?”
風入松面色漸漸慘白,恨意卻從他的目中騰騰昇起,漸漸燎原,“是的!是的!正是你爹那個偽君子害死了我爹!若非我去年偶然從葉青那個賤人那裡得知真相,恐怕要一輩子揹負著殺父的罪名,一輩子內疚痛苦!——江子奇這個陰險歹毒的小人,我簡直恨死了他!……”
“所以你就向他下毒,又放火燒了山莊,害死了那麼多無辜之人——你怎能如此喪心病狂?”江照晚淒厲大叫一聲,全身不能抑制地劇烈顫抖著。得知噩耗後他一直竭力強忍,可如今兇手就在眼前,卻偏生是他最不願意傷害的人。憤怒、絕望、傷心、無奈、迷惘等等情緒在他胸腹間急遽澎湃,卻又無處宣洩,輾轉了片刻突然化成一股洪流猛地衝出了喉嚨——他“哇”一聲吐出一口大血來。
第 20 章
(二十)
風入松大驚失色,猝然大叫道:“不!我沒有燒山莊!照晚你信我!……”又伸出手想要扶住搖搖欲墜的江照晚,卻被他一把推開。
“你叫我如何信你?”江照晚撕心裂肺喊了一聲,“你晌午才離開,晚上山莊就被人焚燬——難道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情?”急喘間他伸手扶住身旁的小樹勉力支撐著,面色因吐血的緣故帶著不正常的潮紅,唇角的血一滴滴急速落下,染紅了他胸口處的衣衫。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風入松哀切地嘶喊著:“照晚,你信我……真的……我沒有燒山莊,我怎麼會那麼做?我恨你爹是真,嫉妒歌雪也不假,可我決不會做那麼殘忍的事情!你一定要信我……”可是他說著說著,卻忽然沒了底氣,只得潦草倉促地收了尾,蒼白著臉緊張地站在那裡望著江照晚,黑寶石一般深邃的眸子裡俱是乞憐彷徨之色。
江照晚連忙避開這雙令自己無數次妥協心軟的眼睛,咬牙恨聲道:“就算你沒燒山莊,那向我爹下毒的總是你!還有裝成我爹殺死陸橫的只怕也是你——你承認不承認?”那個殺死陸橫又陷害父親的人多半是與山莊有深仇大恨,而如今風入松顯然是最有動機的人。
果然風入松眼中現出恐慌之色,他心虛地別過了臉,硬著嗓子道:“我……我……”
江照晚見他眼神閃爍,便知自己猜測多半不虛,心下更是絞痛。他用手拭去唇邊的血跡,急喘了口氣後痛聲道:“你處心積慮報仇我不怪你,可是你為何要傷害無辜之人?還有我明明是你殺父仇人的兒子,你卻將歌雪嫁給我,你這樣做是何道理?——假如歌雪沒有嫁給我,她又怎會被連累至死?……”
“我……我……我沒想那麼多……”風入松期期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