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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討逆?”
“嗯。”
“……”
“怎麼?”
“穆大人,陣亡了。”
李章身子晃了一下,不能置信地瞪著白啟。白啟有些著慌,結結巴巴地把大概說了,李章站不住似地靠著門框坐了下去,臉色白得嚇人,一雙眼睛直愣愣的,黑黝黝的盡頭隱約又有狂亂在裡面跳動。
白啟擔心地彎腰看著他:“你,還好嗎?”
李章閉上了眼睛。好一會,才重新睜開,低頭看著自己死死揪住衣襟的手,慢慢地、一點點鬆開。
他緩緩站起身,眼睛始終盯著地下,木然地說:“師傅因為我的錯,不在了,我,還可以好嗎?”
白啟無言,默默地看著他進了屋,反手關上了門。
李章一夜無眠。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各種穆嚴的形態,嚴肅的,溫和的,氣惱的,滿意的,恨鐵不成鋼的,困惑不解的,最後定格在充滿痛苦絕望的雙眸合起的一瞬,他胸腹間的經穴受到感應般同時劇痛,一如當日穆嚴闔眼的瞬間。
他在黑暗中大睜的雙眼流下淚來,無聲地順著臉頰滑落,無休無止。
原來,自己犯的錯是如此的不可饒恕,自己的委屈才是矯情。他沒有資格怨恨什麼。
第二天,當白啟再看見李章時,覺得他重新變回了和自己對抗著不肯吃藥的李章,他不知道怎麼辦,只有更小心地看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李章真是好可憐,被我逼成了這樣……
當然中元節要做啥衣裳什麼的全是我的胡掰。
第59章 中元節
風瑜提心吊膽了幾日,見一直風平浪靜才稍稍定下心來,開始為中元節的事安排繡房作業。因司馬逸別出心裁地非要一個不漏,這功夫可就繁複龐大得很,風瑜擔心趕不及,把繡房的其他工夫都停了,全力趕工,不經意地還真的又惹上了太皇太后。
周氏的生辰正在七月底,往年景帝皆會依時替她做一身錦繡華服,今年司馬逸也照舊準了。周氏沒有太多喜好,獨獨喜歡細緻繡工的華服,因而雖只是件衣裳,繡房的繡女卻總得忙上大半個月,才能把活做好。今年因為前朝事多且亂,府節令的奏摺被壓了幾天,起始得本就比往年要遲,風瑜再這麼一折騰,就有好事者報給了周氏。
內宮的小太監來傳太皇太后口諭時,風瑜立時就有些心慌。雖然他依足規矩隨喜公公去永壽宮拜見請示過,但周氏根本沒有召見他的意思,只讓潘公公出來問了下,就把他們打發了。如今突然直接叫他去,他心裡七上八下地十分忐忑。
周氏看見風瑜進門就皺起了眉。
風瑜心中緊張,警醒著不敢出錯,就忘了自己早已成了習慣的步履姿態是越緊張越娉婷綽約的,這進門後的三步就瞧得宮人羞垂了頭,太皇太后陰沉了臉。
宣帝、景帝都不好男色,周氏自來也對漂亮的男孩子沒有什麼抗拒之心。可是有了李章這個先例後,她開始戒備所有長得好的男子,尤其是離司馬逸近的。
周氏於是沉著臉,仔細問了繡房趕工的原由,眉頭越皺越深。
“皇帝要在後宮搞盂蘭盆會?”
“是。”
周氏瞥了眼一旁站著的潘公公,潘公公彎腰應道:“上回御府令大人隨喜公公來時是有這麼說過。”
周氏並未因此而緩和,反倒更嚴厲了些:“後宮不外乎幾個后妃和太妃,算上未成年的皇子也沒幾個人,你一個小小的御府令,竟敢借此大做文章!說!誰給你的膽子?想幹什麼?!”
風瑜進屋後就沒敢抬頭,這時嚇得更伏低了些,聲音打顫地辯解道:“下官不敢自作主張!是……皇上說不能漏掉一個,下官怕趕不及,才……”
“不能漏掉一個?不能漏掉誰?那個妖孽麼?!”
“是……所有人。”
“所有人?”
“是。皇上說要後宮所有人都參與,替寧王案以來所有的亡靈超度。”
周氏不出聲了,雖覺得怪異,卻無可厚非。
她重新靠回軟枕,一眼一眼地剔著伏跪在地上的風瑜,好一會,才懶懶地叫他平身。風瑜依然不敢抬頭,謹慎地垂首侍立在一邊。
“聽說,你是原三王府裡的人?”
風瑜心裡一緊,小心地應道:“是。”
“在那府裡幹什麼的?”
“也是……照應皇上起居的。”
周氏點頭,不在意地順了下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