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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項頓時叩下頭去,大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靳白不禁多瞧了他一眼。
第二天,便裝出宮的司馬逸在幾個貼身禁衛的跟隨下,往忠烈祠而去。
這忠烈祠乃是景帝為寧王謀逆案中受牽連而死的朝官武將所設,真正供奉的卻是穆家一門十多人的牌位。景帝當初感念甚深,卻未能等到祠堂建好就也登遐而去,因而來這裡多的反倒是穆嚴和他倖存的幼子穆青史。只是日後,就惟有穆青史一人了。
司馬逸捻香默禱時想的便是這樣的念頭,心裡又是一陣沒著沒落的難受,就想著要人把孩子接進宮,給自己一歲多的兒子當個陪讀,也好不再孤單。
祭完離開時,司馬逸的情緒又有些低落,無言上了馬,馬頭卻未撥向舊王府方向,王項遲疑片刻,出聲相詢道:“皇上,不去舊王府了?”
司馬逸皺眉,卻也想起了自己的話,遂撥轉馬頭卻未說話。
眾禁衛小心地跟隨,王項心裡更是忐忑。
三王府門外,匾額已經拿下,沒掛上新的,只那麼露著顏色截然不同的一方位置,乍眼看去竟有些寂寥落魄之意,看得司馬逸微微搖頭。
院裡跪滿了人。
風瑜散著頭髮僅扎著一條絳紅繡著嫩黃花紋的抹額,素著一張潤白的小臉,單薄地跪在最前頭。他穿著煙青色的軟緞夏袍,未曾束腰,柔軟的衣褶順服地貼在身上,更顯得腰臀的曲線柔和輕盈,不堪一握。
司馬逸的下腹熱了起來。
“平身吧。不說病著麼?怎麼還出來這裡跪。”
司馬逸邊說邊往上屋走,風瑜自然地接過他手中的馬鞭,轉遞給身邊的小廝。
“該有的禮總不能廢。皇上現今可是皇上。”
風瑜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說著恭順的話,眉眼卻掩不住喜悅地閃閃亮著。
司馬逸偏頭看見,忍不住彎了唇角。
——他的風卿,永遠都是這麼貼心可意。過了二十的人了,仍和當年的少年一般,纖秀嫵媚。
司馬逸不禁軟了聲調:“自家人進了屋就不必守那些規矩了。白拘得不自在。”
“謝皇上恩典!”
玲瓏苑的正屋仍是從前一樣的佈置,乾淨敞亮,但因久未居人,而顯得有些清冷。
司馬逸負手巡看了一圈,輕嘆道:“孤的好日子,都在這裡。孤心裡,永遠都是這裡最好。”
“皇上喜歡,就常回來。”
司馬逸若有所思地點著頭:“昨日讓王項傳的話,你都知道了吧?這宅子就給你了,你替孤好好守著,孤也許,日後會常來。”
風瑜眼裡放出光來:“風瑜謝皇上恩典!”
司馬逸哂笑著點了下風瑜的額頭:“這麼快就謝恩,你知道孤的心思?”
風瑜呆了片刻,心頭掠過一絲不安,但仍是柔順地笑著回道:“讓皇上開心本就是風瑜的本分,又何須妄自猜測?”
司馬逸大笑,一把攬住風瑜,用力親了一口,放心道:“既如此,回頭就讓李章過來和你作個伴,你替孤好好開導開導他!”
風瑜的身子一僵,臉上的笑就有些掛不住。
司馬逸見狀沉下臉來:“你跟了孤這麼久,知道孤的脾性。上回的事孤念你心意深厚不再追究,若有下回定然絕不輕饒!”
風瑜低了頭,沒有辯解也不哀求,只是那麼委屈地站著,看著十分的楚楚可憐。
司馬逸心軟了起來:“孤知道李章難纏,可你們總是姐妹……”司馬逸驀然住口,悚然回味著不經意中說出的詞句,一背脊的冷汗。
風瑜滿心悲苦,反未注意到司馬逸的古怪,想著自己痴心付出,終究得不到他的全心回顧,到頭來竟還要替他呼攏新人,他到底當自己是個什麼?!
他真想撒開手徹底離開,卻終是抵不過心頭刀割似的疼痛。愛了這麼多年,心已不全是自己的了,分開,便如生生割裂了肉,硬去割的話,會死的吧?
風瑜彷徨糾結,委屈得落下淚來。司馬逸卻被自己的話驚得如坐針氈,同樣糾結得手足無措。屋中一時靜得只有兩人不穩的呼吸聲。
風瑜哭了一會自己抹了眼淚,認命地不再糾結,只是心底終是又把李章恨了一回。他瞥了眼面色陰晴不明的司馬逸,微酸著問:“李章那日已被皇上接入宮中,莫非宮中尚不如這冷清的院子?”
司馬逸的面色更差,憋了一會,才嘆道:“太皇太后拘著他,孤也,許久未見了。”
風瑜頓時舒展了眉眼,細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