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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又貼身藏了很久才終於送給李章的信物。李章因為素來清淨不慣掛佩飾,這繡囊又繡得華彩斐然樣式特別,收下後就一直貼身藏著,從未示過於人前,便不確定地說:“容燮並未見過此物……”
劉昀篤定地說:“只要確是參軍的珍愛之物,容燮自會信得!”
李章無奈,低頭摩挲著繡囊,好一會,才將繡囊遞給劉昀。劉昀收好後一閃出門,李章在他身後大喊了起來:“抓刺客!李參軍被殺了!”
寂靜的營地騷動了起來,三三兩兩的人跑出營帳,因不明就裡,卻是觀望議論者居多。劉昀一路無阻跑到營地邊緣,才被一將從身後追上,二話不說鬥在一處。劉昀見此人功夫不差,眼見後面又有數人追來,不敢戀戰,使詐揚出一蓬白灰,跑到圈軍馬之處,搶過一匹打馬就跑。那人察覺“毒藥”只是普通白麵時,劉昀早已絕塵而去,恨恨地將手中兵器一擲入地。
劉昀回到武邑後,將繡囊呈給容燮。容燮見他身帶血跡形容狼狽,細看手中繡囊正是李章貼身細藏的東西,不禁眼睛一亮,卻仍是仔細盤問他道:“李章的功夫不錯,又善於捕捉機會,你武功雖然不差,卻未必是他對手,更何況在敵營之中。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劉昀滿臉不以為然地頂了回去:“我可沒看出他的功夫有多好!”然後躊躇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他被人單獨看管在營帳裡,看管之人卻很鬆懈,我進去了才知道,他根本起不來身,勉強與我對了幾招就被我一劍穿心!本想割他的人頭來見你,不想突然有人進來,就只好摸了這東西回來交差了!”
容燮一直關注著定南軍內的動向,這次也派了人暗地跟隨,只是那人功夫不如劉昀,未敢深入營地,因而聽劉昀說完已信了八成,低頭看著沾滿血跡的繡囊,心中一時竟有些傷感,想著李章的風采,惋惜更甚於歡喜。
於是紇奚再來催促時,容燮很爽快地和柯留比一同趕上了柔然大軍,在陵縣將士氣低迷的定南軍堵在了馬嶺河北岸。
寒風凜冽,落盡樹葉的林木在河岸邊肅穆地站著,一如岸邊肅立的將士們。定南軍從出師大捷到追擊失利,再到如今的背水一戰,其間的落差十分巨大。李章為引成軒容燮上勾,更是將戲做到十足,僅有數位主要將領知悉真相,將士們大多矇在鼓裡,對李章的從“來”到“死”更是如在五里霧中。
但定南軍一向在西南邊陲與夷族作戰,場面雖不如北疆宏闊,奇詭異像卻見得更多。因而在李章“死”後,不知從哪裡傳出的關於他的流言,以及被神話了的趙州之戰,就在軍中迅速紮下了根,一傳十十傳百地讓人相信了李章其實是下凡歷練的天將,如今只是脫去凡胎,很快就會再次降臨,並一舉掃滅北蠻大軍!
對於這樣的傳言,李章初聽到時只是一笑置之,及至將領們看他的目光都有了異樣時,才發覺持這種想法的人竟已不在少數。於是當他頂著平安樂的面孔卻穿著李章的盔甲出現在帥旗下時,幾乎所有的將士都已將他視作為李章的附身,令旗劃下時,軍心奮然大振!
馬嶺河西岸,紇奚遠眺列成疏落方陣的定南軍將士,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揮手令柯留比與容燮分列兩側,自己帶著柔然軍以主攻的陣勢向定南軍發起了進攻。
馬蹄踏出征塵,烏雲壓頂般逼向定南軍,柯留比不甘落後,緊跟著也從側翼發動了進攻,只有容燮好整以暇地停留在另一側,緊張戒備地盯著定南軍的動向。
定南軍弓弩齊發,箭雨卻擋不住奔騰的騎兵,眼見大隊人馬已衝近百步之內,只見剛才還整齊劃一的四方陣形忽然退後散開,露出中間滿載的百多輛板車,迅速地一字排開向前推進,在與馬隊接觸前被盡數點燃。
火焰陡起,似一道屏障攔住了騎兵的進路。紇奚正要令人下馬清除,火焰中卻猛然爆出無數焰火,嘯聲尖銳地斜飛高跳,驚得馬匹盡皆失控,四下奔突衝撞踐踏。不斷有人被摔下馬,隨即被馬蹄踏成重傷,甚至當場斃命。僥倖未落馬的又有被焰火擊中受傷的,或被同伴狼狽誤傷的,一時間馬嘶人叫,咒罵聲震天,頓時將一場氣勢逼人的攻擊攪成了一鍋粥。
紇奚怒罵不止,胯下的烏騅馬卻同樣人立跳踏不休,險險將他甩下馬背,被他死死勒住韁繩才找回了控制,烏騅馬卻無論如何也不肯再向前一步。
側邊的柯留比眼見情勢突變,擔心如步依希般落入陷阱,及時停下了進攻,看著混亂的柔然人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容燮驚疑不定,遠眺定南軍帥旗,見有二將並列,急派心腹前去打探,卻得回一個李章附身的傳言來,頓時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