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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未到!如今糧草已在邙山盡數被毀,朝廷便是有心籌措,遠水已難解近渴。既然成軒有心決戰,我們便順了他的意,將他的妄想滅於此地!
此次的計劃雖然冒險,其中卻仍有紇奚、柯留比與容燮的多方變數,只要我們頂住了前期的壓力,一旦蘇將軍在容家莊得手,容燮勢必分心回援,屆時就將是另番景象了!”
李章的話說得極為自信肯定,平度心中卻依然驚疑難安。他在軍中打熬多年才得到如今的地位,早已不復當年只想建功的毛頭小子,定南軍也不再只是朝廷的軍隊,而是保證他地位的根基與資本。他之所以能放心地將定南軍交到李章手中,只為洞悉了李章與皇帝之間的深刻羈絆。因而與其說是真的信了李章的能力,不如說是更相信皇帝不會任由李章失敗,相信皇帝會因李章而給定南軍更好的機會與戰功。趙州之戰讓他意外地看到了李章的能力,卻也讓他隱隱起了另樣的擔心,之後他堅持要追擊柯留比,便是想要證明自己的一點私心在作怪。
然而之後的一切都未能如他設想的那麼順利,追擊變成了被拖著跑,朝廷的補給也一再延誤,不明真相的將士開始對李章怨聲載道,而知道情況的主要將領卻紛紛向他提出了質疑,這使他的危機感變得越加嚴重。
正不知如何解決時,李章主動找他講了自己的計劃,他不及細想已一口答應,只為李章願意擔下本屬於他的責任。但隨著李章硬是將成軒套了進來,隨著紇奚那五萬柔然軍的緊追不捨,對面那壓倒性的優勢便擊退了他不切實際的新幻想,讓他在完全不由自己掌控的戰事中徹底沒了信心。
但他又不能在李章面前示弱!他必須維持住定南將軍應有的威勢,維持住自己在李章面前原有的優越感,他不能暴露自己的緊張與怯意,更不想和李章一起承擔失利的後果!
於是他有些僵硬地點頭道:“李參軍有信心就好。定南軍五萬將士的性命就係於參軍一身了!皇上定會體諒李參軍的苦心,蘇將軍也必會領李參軍這份大情!”
李章愣住,忽然明白了平度的心思,忍不住質疑道:“平將軍以為李章是要犧牲定南軍去成就定北軍麼?定南軍與定北軍互為後援,一方不存,另一方又如何抵擋成軒的十四萬大軍?李章此計險則險矣,卻非死局,平將軍又何必如此悲觀?!”
平度被問住,盯著李章像要看出他真實的心意,李章坦白清澈的目光卻讓他無端自慚了起來,連忙掩飾地說:“決戰在即,我不過是擔心將士們的情緒而有些不安罷了。參軍是皇上欽派,到底不是定南軍中之人,平某與定南軍卻是皮肉相連,顧慮自然多些。隨口一說的話,李參軍想多了!”
李章不再多說,認真地又看了平度一眼,心裡終是存了計較。之後兩人一起與眾將落實完戰事開始後的各項要點後,李章和往常一樣回到“軟禁”自己的營帳裡歇息。
半夜,劉昀摸進營帳,正要向地鋪摸去,一股疾風襲來,迫得他退回了門邊。劉昀藉著月光看清對方是個親衛,就想先撂倒他再去檢視李章的病情。孰知一番對手下來,功夫在禁衛中已屬上乘的劉昀竟與那人戰個平手,非但不能迅速拿下,還因貪功差點栽於人手,這一來倒讓他起了疑心。
“先停手!李參軍是否真病了?還是平將軍另有計謀?”
“你是何人?”
“我是禁衛劉昀,請求與李參軍一見!”
“……我就是李章。”
“你就是李參軍?你沒病?!”
“嗯。靳大人有話託你來說?”
“沒有!是容燮疑心重,派我來刺殺參軍。劉昀請參軍示下!”
李章沉吟道:“容燮是疑你還是疑我?”
“都有!近兩日容燮反覆查問參軍的情況,對紇奚的命令也執行得馬虎,和柯留比始終滯留在武邑一帶。參軍若是另有所圖,當打消容燮的疑慮方好!”
李章看著他問:“容燮不是輕易能打消疑慮之人,你有什麼想法?”
劉昀躊躇著說:“請參軍給我一樣貼身珍愛之物,劉昀自有把握說服容燮!”
李章為難了起來,左右看了看,苦笑著說:“我一向身無長物,容燮也並非不知,實在沒什麼能給你當證物……”
“參軍懷中藏著的繡囊就好!”
李章愣住,低頭看見被扯開的胸襟處露出的半截繡囊,一把攥住,瞪著劉昀猶豫了好一會,才緩緩掏了出來。
這是芷清送的繡囊,繁複細緻的花飾一針一線都含著她的祝福和期盼,是她花了大半年時間才偷偷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