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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色已經擦黑,容家莊的院牆上燈火通明,兩隊人依然打得難解難分。定北軍的藤梯已被燒壞了數架,剩餘的幾處戰得更加激烈。神箭營為求殺傷力,不顧一切地將陣地前移,以近距離直射為攻擊做掩護,在連連射殺守衛鄉兵後將鄉兵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了過來。所有的弩箭都向他們射去,一時間箭來箭往密如飛蝗,神箭手們雖有人為他們遮擋箭雨,半身露於盾牌之外的射姿仍讓他們傷亡不斷,卻終將一隊強攻計程車兵送上了角樓!
喊殺聲震天!
牆下的兵士加快了攀爬的速度,鄉兵們蜂擁而上力圖將缺口重新堵上,身陷重圍的勇士拼死不退,一個倒下又一個接上,硬是以血肉之軀拼下了這一處角樓。鄉兵眼見奪回無望竟在樓下點起火來,火焰順風直上,頓時將座土夯木建的角樓燒成了火樓!來不及後退的定北軍將士慨然跳落,數丈的高度卻讓他們紛紛受傷,進而被鄉兵一一誅殺!
蘇青陽眼睜睜看著剛開啟的局面又被封死,恨恨地握緊了雙拳。眾將神情凝重,齊齊看著他等他示下。蘇青陽閉目凝神,再睜開時眼神凌厲,語氣更帶著毫無轉圜的決意:“繼續上!拿不下容家莊就都留於此處罷!”
蘇青陽發了狠,定北軍更是不要命地往上攻,容家莊內只有三千鄉兵,從午後戰至現在早已疲憊不堪,傷亡也已過半,定北軍卻始終未曾鬆懈,入夜後攻勢更猛。從未經歷過如此高強度作戰的鄉兵早在定北軍攻上角樓時已然勢頹,全靠容夫人臨危不亂下令放火,才將近乎渙散計程車氣重新提了起來,但要應對蘇青陽的破釜沉舟已是力不從心。
白啟帶著人從陰影裡繞到莊子的背面,喊殺聲漸遠,四周也變得極為冷清,與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的前院直如兩重天地。白啟在一座角樓下停住,撮唇學了幾聲鳥叫,上面有人探頭看了一眼,隨即垂下繩索,將這十多個人一一拉了上去。
樓上只有一個鄉兵什長,樓下的空地也無人走動。那人看見白啟,向他低聲說了些什麼,白啟點頭應了,帶著人又從院內的死角順繩而下,向內而去。
他們剛跑開沒幾步,莊內忽然竄起幾支焰火,連珠般在空中炸開,豔紅的光芒如同利劍在夜幕上戳出的傷,血色四濺。
白啟腳下一頓,抬頭看了眼被焰火染紅的天空,回頭對眾人道:“容家莊求援了!快!”
此刻,離容家莊不遠的另一處戰場上,同樣看到焰火的容桓也發了狠,不顧天色已黑孤軍冒進的兵家大忌要容家軍不計代價地向前突進。
他們被魏軍攔在距離容家莊三十里外的長古鄉,在這裡遭到了頑強的抵抗。趙伯熙所率領的定北軍中軍營一向以敢打肯拼著稱,對上昔日同伴的容桓部更是分外眼紅,硬打實拼之下容桓不敵,率部退至北羅。趙伯熙謹記臨來時蘇青陽的叮囑,並未如往常一樣率性追擊,而是與楊資一起,在長古構築攔截戰馬的陣地防線。
隨後成軒派來的柔然騎兵趕到,和容桓一起再度向魏軍發起了攻擊。趙伯熙與楊資用絆馬索與溝壟弓箭對付騎兵,戰況十分慘酷激烈。
楊資在左宗平帳下就已是偏將,因慣於劍走偏鋒而讓人愛恨交加,卻與平度配合得默契,因而在平度掌權後仍能我行我素。李章指揮趙州之戰時,將他調去築壩攔水,他立即明白了李章的意圖,依令將幾條河水調控得自如,更在最後決戰時將數條支流的水都調入沙河,生生斷絕了柯留比可能的支援之心。
如今面對兩萬餘柔然騎兵和容桓的兩萬重甲步兵,楊資首先想到的就是分而戰之。他與趙伯熙商議,由自己牽制柔然騎兵,讓趙伯熙機動攻擊容桓。
趙伯熙雖不信楊資真能牽制住柔然騎兵,卻對消滅容桓執念更深,未加猶豫即認可了楊資的計劃。
楊資在張垣與柔然人周旋了近一個月,早已摸清柔然人的戰鬥方式,對騎兵依賴極深的戰馬頗有想法,和李章異曲同工地採取了相似的戰術,用絆馬索和溝坎對付戰馬,雖然先聲奪人地唬住了柔然人,但在容桓率部前突與趙伯熙接戰後,以弓箭在後方支援的騎兵就讓楊資只得近前接戰,進而陷入了苦戰,在柔然人居高臨下的砍殺中傷亡慘重。
但楊資的犧牲終為趙伯熙贏得了空間,人數與氣勢皆強於對方的定北軍同樣將容家軍殺得連連後退。天色擦黑時,容桓再次敗下陣來,連帶著衝亂了柔然人與楊資的戰團,楊資趁機收兵,與趙伯熙退後十里,在馬村外圍繼續構築防線。
此戰楊資只帶回不到七千人,容桓也同樣折損過半。容家軍接連遇挫士氣低迷,容桓心中著急,與柔然統帥木通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