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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醒,雖然交代了白啟趕去提點,這兩處卻一東一西相距甚遠,恐怕難以防範周全。吳大哥便帶援軍往西邊這處去,軍營扎於此處可防騎兵突襲。我讓楊資隨你同行,他對付騎兵已有些心得,手下兵將都很機靈,數日間已將鉤鏈刀用得熟練,若能將新陣簡要教之,臨敵之際怕是會有驚喜留給我們。”
吳子俊眼睛一亮:“如此甚好!前鋒營尚有兩千餘人傷愈歸隊,我便將他們併入楊資的隊伍作為骨幹,到時就又能大幹一場了!”
吳子俊說完已是按捺不住,匆匆道別後即行離去。李章又將楊資叫來,將新寫就的新陣要義交給他,讓他去找吳子俊細問究竟。楊資早在昨日戰場上見識過定北軍的陣法後就十分羨慕,如今接過書冊,粗翻之下已是難掩興奮,大聲領了令就跑出門外,連向司馬逸行禮告辭都忘了!
司馬逸無語地看著他們接二連三地無視自己來去自如,心中居然全無惱意,看著病弱的李章只覺得無比自豪。
“猶記得那時,你說自己會是最好的指揮令,孤尚不信。如今,你已不止是九番陣的指揮令,孤實在是意外又欣慰啊!”
李章轉頭看向窗外,好一會才淡淡地回道:“李章命途艱難無所依恃,不過是仗此掙命立身,何足道也。”
司馬逸愣住,想起過往種種,忽然體會到了李章話中深刻的無奈與悲涼,一時間竟被堵得無話可說,愣在了當地。
李章無意多說,翻身躺下閉上了眼睛。他並不想沉溺在過去,過去卻一再被司馬逸攪動翻起。那種窒息般的無助與冰冷感,已遠不是他一句話所能表達,也不是司馬逸所能理解的。
時間慢慢地流逝,司馬逸始終站在床邊沒有動彈。進來探問需求的平安樂剛進門就被屋中壓抑的氣氛擋了出去,縮著脖子跑到平度身邊,才偷偷鬆了口氣。他咬著耳朵告訴平度:“李參軍和皇上好像鬧彆扭了,皇上站那的樣子好嚇人!”
平度吃了一驚,悄悄走近李章休息的屋子,湊到窗邊豎起了耳朵。
久得讓平度以為屋中無人的靜寂後,司馬逸忽然長嘆了一聲,自語般輕聲說道:“孤從前傷你過甚,你不肯原諒也合乎情理。孤只想告訴你,孤深悔當初那般待你,卻不悔與你相遇相識。你是孤此生最大的成就,江山萬里亦不及你一二,孤,深以你為傲!”
平度聽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深怕屋中之人察覺到自己的行為。
李章不知是否睡著了,對司馬逸的這番話毫無回應。又一輪靜寂後,司馬逸終是低嘆著走了。平度長出一口氣,頓覺後背一片冰涼。他正想跟著轉回,抬頭卻從窗隙處看見李章,正大睜著雙眼失神地看著牆角,神情茫然,全然不復之前見慣的冷靜毅然,卻讓平度更覺得真實貼近,彷彿撕開了疏離的假面,露出底下血肉豐滿的真顏,有著與自己相同的脆弱和猶疑。
這一刻的李章,褪去了堅強硬朗的外殼,露出與真實年紀相仿的年輕軟弱,頓時剝離了傳說與神話的高遠,還原成真實的凡胎俗人。
平度徹底放鬆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對話再次卡得厲害。司馬逸寫到現在自己也不再討厭他,便也不希望李章繼續困於過往徒然增加心裡的負擔。我始終是覺得放下才能更好地向前走的人。
第115章 收官(1)
李章雖是急於趕赴容家莊,司馬逸卻因他的傷勢將行程又推後了一日,第三日辰時方始拔營啟程。平度尋來輛馬車,用棉被鋪得厚厚實實的,硬讓李章躺於車中。司馬逸全程立於一旁一言不發,末了看了平度一眼,狀甚嘉許。
司馬逸前日說過那番話後,見李章始終無有回應,整天都十分消沉,卻未再繼續追探究竟。時至今日,再是如何自我如他,也已明白並非所有人都將他視作理所當然的中心,而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也還有君臣上下之外的方式。他若仍以過去的常態來對待李章,就只能與他越走越遠了。
這認知使他很迷茫,卻使他有了新的方向,進而激發了誓要達到目標的鬥志。只是這一回,連他自己也知道不能再恣意任性了,李章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早已讓他怕到了心裡,如今便是要他再像過去那樣,他也不敢了。故而李章安靜地歇了一日,路上又只聽見駕車的平安樂在外面嘀咕自語不休,司馬逸卻始終隨在禁衛之間,未再刻意接近親密。
他們從隆堯縣城出發,挨近傍晚時已抵達西營,就地紮營休息,平度又為李章弄了頂暖帳,平安樂小心伺候更是再無怨言。李章知道平度真正伺候的是司馬逸,對此並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