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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纏不放。孤已決定放手,自不會再食言。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孤只想看著你好好地活著,而不是再像今日般以身涉險!”
李章有些吃驚地看著司馬逸,見他傷感誠摯不似作偽,猶疑地點頭道:“今日是我託大了些,看輕了邙山弟子的武功,累得皇上身入險境,李章罪過!”
司馬逸緩緩鬆了口氣,終於有些輕鬆地說:“孤是想極了再與你並肩一戰,才卸了朝政趕來會你,誰知竟未得如願!”
李章汗顏,想著這人一向來的恣意任性,實在是無話可說。他雖是恨極“他”的霸道,對他的率性豪闊卻心甚嚮往,故而才會有過希望與“他”像侍衛營的同伴們一樣做朋友的念頭。只是現實終究不盡人意,他也早已不作此想。
於是李章轉而問司馬逸道:“李章尚不知戰果如何,皇上可否告知一二?”
“容桓與木通幾被全殲,僅餘殘兵數百護著成軒與容桓敗往容家莊,紇奚與柯留比應是退往張垣。成軒至此敗局已定,當無翻身的機會!”
李章皺眉道:“成軒去了容家莊?恐怕他不會就此罷休。”
司馬逸一挑眉,豪氣萬丈地說:“正好!孤也正想與他決一死戰!”
李章頭疼地盯著他問:“皇上還要繼續追擊?”
“那是當然!既然出來了,不好好打一場怎能甘心?!”
李章無語,想著怎麼讓靳白將這任性皇帝給弄回去,司馬逸危險地湊近來威脅他道:“你別想甩掉孤!蘇青陽與平度皆已以你為首,你就乾脆表個態吧!”
李章本能地退後,背脊重重地靠上椅背,觸動傷處忍不住痛哼了一聲。司馬逸頓時僵住了動作,下意識地伸手,卻又止在半路。
李章看著司馬逸的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終於鬆懈下所有的戒備。他緩慢而溫和地說道:“皇上堅持要去,李章只能從命。只是皇上卻需聽令而行,記得我是指揮令才好!”
司馬逸的眼睛亮了起來,停在半空的手趁勢落在了李章肩上:“好!”
第二日午後,增援大軍在吳子俊的督率下也已趕到。吳子俊對未能趕上的戰鬥抱怨不已,話裡話外皆是對司馬逸的不滿。司馬逸只作不聞,好心情地坐在外間桌邊翻看白杉剛送來的情報,只由得硬被按躺在床上的李章應付吳子俊。
李章看著吳子俊欲言又止,最後終在吳子俊的追問下低聲道:“大哥為助大軍突圍下落不明。蘇將軍事後派人尋找,我也託人沿途查詢過,卻始終一無所獲……”
吳子俊愣住,隨後安慰李章道:“既是無所獲,那他未必就不在了。餘莊鄰近座頭山,那裡山高林密,只要進去就定能逃脫,想必張羽也是看中了那裡才往餘莊方向而去的。”
“我原也這麼想,但據當地人說,那晚有人看見幾十個魏軍被逼上了石樑背……”
李章哽住了話音,吳子俊也呆在了當地,好一會都不敢將那個“跳”字問出口,屋中的氣氛頓時壓抑沉重了起來。
司馬逸沒想到李章心中竟一直壓著這麼大一件事而在自己面前毫無表露,頓時看著相顧無言卻都當自己不存在的兩人氣得咬緊了牙。他忽然十分嫉妒起吳子俊和張羽來,嫉妒他們在李章心中佔據的位置,更是因此而靈光一閃地發現,除了擁有,他和李章還可以有另一種連繫方式——他突然明白了李章在詔獄中說過的那個“一樣”的意思。
這一明白,司馬逸頓覺豁然開朗,看向李章的目光不覺又變得熱烈起來。李章心有所感,不解地看了司馬逸一眼,見他毫無傷感痛惜之意,知道那人向來都是自我中心慣了,仍是對他的涼薄心生不快。他不再看他,轉而對依舊震驚不已的吳子俊低聲說道:“不管怎樣,總要找到大哥,即使是……也得給大哥的父母妻兒一個交代。”
吳子俊點頭道:“等平滅了成軒,我陪你一起去找!”
李章無言點頭,心思轉向戰事方面,對吳子俊說:“蘇將軍已率定北軍先行出發,若只是容家莊與成軒殘兵尚不足慮,我擔心紇奚會回兵夾擊,且容燮也是變數之一。吳大哥若不覺疲累,便儘快趕去支援蘇將軍可好?明日我就與定南軍跟進前往。”
吳子俊瞥了眼慢慢踱近的司馬逸,皺眉看著李章問:“聽說你傷了骨頭,這麼快就動身沒問題?”
“只有些骨裂,我不與人動手就是。”
李章說著坐起身,拿過枕邊的地圖攤開與吳子俊商議道:“容家莊附近地勢開闊,周邊卻有適宜隱蔽的山凹密林,這裡與這裡皆可隱藏數萬人馬而不被發覺。蘇將軍動身時我尚